你了!”
她大笑著,抱住葉崇磬的肩,狠狠的箍了一下,竟然還在他胸口蹭了蹭。
“喂,小貓,你這是幹嘛?”葉崇磬笑。粟茂茂,親近的朋友們暱稱她“小貓”。
“又叫我小貓!”粟茂茂跺腳。高跟鞋踩在雪地上,立即印了兩個清晰的腳印。她拂開睫毛上沾的雪花,瞪著葉崇磬。
“怎麼這時候來了?”葉崇磬問。
“找你討債的。”粟茂茂卡著腰。
“嗯?”
“一個提示:去年聖誕節。”戴著雪白的小羊皮手套的手指,伸出一個。
“嗯。”
“再一個提示:中央公園。”手指變成兩根。
“嗯……”葉崇磬微笑著。
“還沒想起來?”手變成了拳。
“想起來了。我當時就沒答應你。”葉崇磬看了看天色,“走吧。”
“什麼沒答應?我提議,你沒反對。不是答應是什麼?”粟茂茂兩拳相撞。
“真找個地兒吃東西,去不去?”葉崇磬問。
雪簌簌的落下。他身上的黑色大衣落了一層雪粒子。黑白分明的。
粟茂茂看了一會兒,說:“那好吧。不過!”
“嗯?”葉崇磬走到她的車邊,替她開了車門。
“這事兒沒完。”粟茂茂上了車,跨到副駕位子上去,“你來開車。”
葉崇磬上了車。
第二章 沒有月亮的夜晚 (十三)
“怎麼這麼晚出來?”
粟茂茂摘下帽子來,露出一頭齊耳短髮,抖著帽子上的雪,說:“我也想早點兒啊,可是你看,又是雨又是雪的。”
“沒有雨沒有雪,你也不是朝九晚五。”
粟茂茂嘿嘿一笑,“跟我爸一個口氣。不過他罵我兇多了。整天說我這兒不對那兒不好的,以後難當大任。”
“還不是為你好。”葉崇磬說。茂茂是獨生女。粟家這一輩兒,偏又只剩下了她一個。粟家日後是要靠她的。也難怪她父親著急。
“我又不是那塊材料,罵我,也罵不出個銀行家啊!”粟茂茂作出一副委屈狀,“氣狠了,他就說他怎麼就那麼想不開,跟誰誰、又誰誰似的,也給自己弄個私生子私生女的,也好有個備胎。現在對著我,就一副華山一條路的心腸……我就說,他還彆著急,我不成,我給他找個成的不就行了?”
她好像被自己的主意也給逗樂了,笑起來。沒心沒肺的。
葉崇磬想起了上次在電話中,粟茂茂那半開玩笑說的話。
車子裡很暖和。有種新車的味道。
“新買的?這車至少得提前半年下單。”他問。
“我就說,我的事兒啊,跟你說上千遍,你也記不住——我新買的?”粟茂茂彎了身子,臉幾乎貼到膝上,將安全帶拉的老長,看著葉崇磬,一臉的不樂意,“難道是搶的?這是我今年的生日禮物啊!不是跟你念叨過?這還不是多虧了你跟我說,克爾維特新出的這款效能多好,同級別的車子裡,這款效能最優價格最實惠。什麼什麼什麼……那些都只有個花花架子,在美國的公路上,克爾維特才真正有王者之風。您就是一克爾維特的托兒!”
葉崇磬車子在路口右轉。
“我還跟你說過這?這我真不記得了。你生日是哪天來著?”
“我算是明白了,得,您是大忙人。這樣的小事兒哪兒至於麻煩您費勁兒記得?別說你了,就我爸、我媽,他們記得,也不過是有人幫忙——誰稀罕。”她輕聲的哼了一聲。轉開了臉。沉默了。
葉崇磬看了一眼茂茂那疊在一處的身子。心裡有點兒抱歉,就說:“明年記得給你過。”
“明年讓你秘書記得提醒你?這是哪兒?”粟茂茂直起身子。看外面,“啊?真的來中央公園?”
“虧你在紐約唸了四年書。”葉崇磬微笑。四下裡看看,尋找著車位。
粟茂茂把帽子戴上,“不是你說的,唸書的時候把心思用在唸書上?我只唸書去了,沒仔細研究紐約地圖。”
葉崇磬停了車。
“我教訓你的話,你都記得?”葉崇磬微笑。
“你跟我說過幾句不是教訓我的話啊?”粟茂茂嘆氣。
“你真聽的進去又好了。下車吧。”葉崇磬先下車。等著粟茂茂從另一邊鑽出來。
茂茂不是那種纖弱的女孩子。全身上下都是白色,視覺上更有適度的擴張,顯得很健康。她總是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