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扇著。
屹湘將手裡的幾頁清單放在秦先生的桌案上。
秦先生收了扇子,細看著。
“師父的意思是儘量低調。我事先做了甄別分類。如果肯有人照著這清單收了是最好,交割清楚。”屹湘輕聲的說。
秦先生點頭,先將第一張清單拿到一邊,再將最底下的那張拿到一邊,留了中間這兩頁,先說:“若是我有這個能力,全都收了是最好不過的。眼下我自己,有心留著這些。其他的,我尋訪買主。”他說著,拿起毛筆來,蘸了點墨,寫了一個數字。
屹湘看著,也拿了筆,在那個數字旁邊,也寫了一個數。
秦先生沉吟片刻,無聲的笑了,說:“成交。”
屹湘便將這張紙收了。
秦先生說:“你稍等,我打個電話去。然後給你寫支票。”
“好。”屹湘略一欠身。
“你自便嘍。這屋子裡的東西喜歡什麼就消遣什麼。”秦先生微笑著囑咐。然後也欠了欠身,出去了。
屹湘坐在椅子上。
屋子裡燃著龍涎香。她恍惚記得上次在這裡的時候,彷彿也是燃著這種香的。淡淡的味道,讓人心神安定,也讓人較為容易的卸下一些防備。於是她就在這間屋子裡,有了難得的安一場安然小憩……
她側臉望向窗外。一排雕花窗扇敞開疊著,外面一絲風都沒有,竹林安靜。
有個淡藍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在翠色的背景下。
第二十二章 重重初敞的錦帳 (十)
她以為自己眼花。
不料那影子閃過去,又回來,就在窗前,立住了。
她怔忡片刻,看著那微微有笑意的眼睛,嚅嚅不能語。
“你怎麼在這裡?”葉崇磬隨後敲門進來,看了看屋子裡只有她在,又問:“秦先生呢?”
屹湘站了起來,說:“有點事情離開了。”
葉崇磬過來廓。
只有數日不見她,卻彷彿已經過了很久。
“我才從家裡過來。陪奶奶去看崇碧,還跟多多玩兒了一會兒。崇碧說我欺負多多。”他說著微笑。屹湘聽他悄然的對Allen換了叫法兒。
“就因為我下棋沒讓多多子兒,還贏了他。”葉崇磬在她旁邊那張圈椅裡坐下,“你過來有事情?”
“我請秦先生看看東西。”她輕聲細語的說。手揉著腕間的錶帶。她想,葉崇磬最近大約是因為崇碧身體抱恙,來家裡的次數明顯的多了些。想想時間,跟她不過是前後腳。就這麼巧。可見該遇到的,始終會遇到。
“難怪呢。”葉崇磬說。他沒有解釋說什麼是“難怪”。“是什麼,能給我看看嗎?”
屹湘便從桌上拿起了那幾頁清單,遞給他,說:“這兩張單子上的秦先生已經要了。傑”
“艾老的藏品?”葉崇磬逐一的看過,又看她一眼,問:“老人家真捨得?”
“他還是希望它們仍然落到懂得珍惜的人手裡去。”屹湘說。
“不知道我是不是有這個幸運?”他將剩下的那兩張掂在手裡。
屹湘沉默片刻,說:“已經拜託了秦先生呢。”葉崇磬眼神裡有看到珍寶的光彩,非常的明顯。她能瞭解這份兒心情,這是志在必得的衝動。她曾經在他眼中不止一次的看到過,印象深刻。
葉崇磬微笑著,問:“你還記得我們那次見面?你見我猶豫著要不要買那胸針,說,我可要橫刀奪愛了。”
“記得呢。”
“你是剛拿給秦先生吧?不知他是不是聯絡別的買家,聯絡了也沒關係。價高者得,我也要做一回橫刀奪愛的事來了。”他將清單一齊放在桌上,大手一扣,彷彿那些東西,都已經是他的了。
屹湘緩緩的說:“早知道倒賣字畫古董是這麼的容易,我該入這行。”
葉崇磬說:“你看看這些東西,誰見了捨得放過?”
他語氣那麼篤定,倒讓屹湘有些動容。
“其實有幾樣,師父也拿不準是不是真品。”屹湘老實的說。
葉崇磬敲了下桌子,看著她,似笑非笑的。
屹湘迎著他的目光,倒也坦然。
“你呀。”他終於說。另抽了張便箋,依著前面秦先生的樣子,寫了個數。
這時候秦先生從外面進來,看到葉崇磬便說:“來的好快。我以為你還要等一會兒。東西他們還沒給送過來,我這就催催的。”他說著笑了,對著屹湘眨眨眼,說著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