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們不再互通音訊的那幾年菁菁應該過的很好。不然,不會有那麼美的笑。是露齒而笑。從前她那樣大笑,菁菁便會說她,不要這樣,太不斯文了,女孩子還是應該笑不露齒……
屹湘將紙扇平放在了畫案上。
學畫的時候,她躁性的多,一筆蘭葉總畫不勻妥,一遍又一遍的練習,練多了免不了心浮氣躁。抬頭看看對桌的菁菁,氣勢磅礴的山水她畫的也絮煩,但耐心盡力的態度,比起她來,那是要強了不知多少倍。
有一次她們倆互相串著作業交功課,她的山水、菁菁的蝴蝶一起放在師父師母面前,她們倆以為總可以以假亂真了,彼此熟悉套路、模仿對方的筆意纖毫之差而已。師父師母還沒有開口,董亞寧便嗤了一聲說這不是作弊麼?點著菁菁的蝴蝶便說:這明擺著是粟菁菁的,翅膀兒跟被雨澆了似的沉,湘湘畫的,在蘭葉兒上停著,都覺得會跟蘭葉兒一起飛起……半晌沒有人吭聲兒。師母不說話,倒是師父說,湘湘的山水倒是進益了……
屹湘拿了畫筆在手裡,空空的,虛虛的,在扇上走著。
這一夜,對她來說,會格外的漫長。
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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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亞寧進包間來都沒有敲門,直接便是一腳踹過來的。
嘩啦嘩啦摸牌的聲音停下來,正在裡面打麻將的佟金戈和葉崇巖幾個同時抬頭看他,不過誰都沒有出聲,齊齊的都在等著董亞寧開口呢。他不開口,他們等了片刻,也就安穩的坐著繼續碼牌,當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樣子。
董亞寧坐進沙發裡,看了眼屋裡的人,“怎麼就你們幾個?急三火四的叫我來?”他臉陰的馬上就能來場暴風雨。
金戈剛剛電話裡就知道他是回了趟家,才硬叫他來的,這會兒也最知道他心緒不佳,就沒搶在頭裡說話。
崇巖聽見問,笑著回道:“不就我們幾個嘛?我們就想坐這兒聊聊,意思缺了你又不行——要給你叫幾個妞兒來嘛?”
第十九章 支離破碎的夕顏 (三)
董亞寧晃著過來,從金戈手裡拿過煙來點上,狠狠的就給了崇巖一下子,說:“放P!這會兒說這種不鹹不淡的。”
“怎麼不鹹不淡了?別說這會兒在這兒,就是大半夜的在月亮上,那不是隨叫隨到嘛?這不是不問明白了你的意思,不好先替你做主嘛?說吧,要什麼樣兒的?要友情客串的,還是要明碼標價兒的?要熟的,還是要生的?”葉崇巖還瞄著面前的牌碼子,一疊聲的問。“畫個道兒,我馬上辦到……哎,上一把誰的莊來著?”
“真TM糊塗蛋一個。”董亞寧又給了他一下子。
葉崇巖摸了下頭頂,笑著問:“Jessica那兒徹底了了?”
聽他問起陳月皓,董亞寧陰沉的臉上木木的。
幾個人看著他那樣子,好像陳月皓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極是陌生。
佟金戈還倒沒怎樣,坐在他對家的季家同就說:“難怪人說你面冷心冷,這人一走茶就涼啊?好歹人也跟了你一陣子——我聽說她病了有幾天了。你不是不知道吧?不親自去,慰問下也是應該的吧?”
“就因為你這麼個憐香惜玉的脾氣,才每回都弄出些拖泥帶水的事兒來。要是有情有義的,那就該打著明媒正娶的譜兒。要是各取所需,那就好合好散!要不然成了什麼?再說了,快別逗了,就憑董哥?你問問Jessica試用了之後,倒貼願意不願意?”說話的是平時不太在一起玩兒的朱平雷。板著臉,把一通很不像樣的話四平正眼的說出來,愣是像說笑話了。尤其是最後一句,更不像樣,惹的幾個人頓時笑的手裡的牌都散了。董亞寧本來是毫無講笑的心緒,聽到這兒也笑罵了一句。
“哦,這就是用著好,這會兒才病呢?”葉崇巖悶聲笑著。
“嗯,相思病。”朱平雷笑道。
“我看你們是活夠了。”董亞寧罵道。
“得了得了,別說了。真不像話。”佟金戈擺手。
朱平雷仍是一本正經的說:“找個妞兒是容易,可你們老幾位還別嫌我話兒糙,MD,現如今找個清湯掛麵兒的換口味都難。還有,那一個個整的那臉,拿眼一瞅就軟了,誰還有胃口!”
董亞寧手裡的煙照著朱平雷就戳過來了,紅彤彤的菸頭,冒著青煙。朱平雷倒也不躲閃,臉迎著菸頭就上來了,直問著董亞寧道:“你說是不是吧?是不是吧?拎一個出來就是黃金比例魔鬼身材,看著看著就懷念那些年裡,有那麼個把的要胸沒胸、要屁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