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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點一點的過去,緊緊相對的兩個人,甚至已經察覺到對方的身體,那逐漸加深的潮溼。

“你走吧。”他說。手臂撐了下,給她讓出空間。

溼透了的衣裙軟塌塌的縛在身上,讓她想一隻溼了翅膀的蝴蝶,沉重的再也飛不起來似的,落在這狹小陰暗的空間裡。

“我會回去的。”他伸展了手臂。若軟的,甚至有些慵懶的,對著她說:“驚動了你們,倒讓我難為情了。本來就不過是出來溜溜狗、散散心,一不小心跑遠了,還趕上臺風了,沒辦法跟家裡報平安,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慌什麼呢都?像我這樣的混蛋,能出什麼事兒?大不了,不就是被收押?又不會被判死刑。”

他擼了下他那極短的發,笑微微的,像是耐了極大的性子。

她死盯著他。

他不說話了。

薄薄的唇有些幹,他舔了一下下唇。溫潤的意思被風瞬間帶走,乾燥的更歷害。這讓他有些煩躁。既煩躁這讓人憋悶焦慮的天氣,也煩躁在這憋悶焦慮的天氣裡,不得不面對她——這個憑空而降的女人——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人。不能說他期待的是她更猛烈的羞辱和攻擊,可她這樣安靜的站在他面前,讓他更為不適。這讓他沒法兒用任何一種在他來說常規的舉動去對待她。於是他也盯著她的眼······真是美麗至極的一雙眼。剛剛還被淚水洗過的,痕跡未消。

他已經有好久沒有這麼仔細的看過這多眼睛。

不是沒有機會,而是不能。

唯有面對她的時候,他的意志遠沒有自己想的堅強。

他硬是轉開了臉,說:“暴風雨就來了。你願意跟我被困在這裡?不怕出事兒?”

她伸出手臂,將他的身體環住,拉近自己。

非常生疏的動作,她已經不太記得,要怎麼去擁抱這個人······他瘦了很多。她的手臂圈住他的腰,清晰的辨別出他的肋骨邊緣在什麼位置。

她心裡一陣酸楚,緊緊的將他擁抱。

董亞寧粗暴的將她推開。

重重的,屹湘的後背撞在門板上。灼痛感再次席捲了她。

沒吭聲,她再次從背後抱住了他,這一次,兩手緊扣。一反一正,緊扣在一起。

他冰涼的手試圖解開這個像焊死在一處似的扣,從中間、從她緊合的手心處,拉開她的手。

背上一層層的汗往外冒。

門樓外暴雨傾盆而下,順著屋簷滾滾落下來,落在地上,形成白花花的水流,很快的,在天井裡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漩渦······

“董亞寧,我明天早上飛紐約。”屹湘說。

手心仍然緊扣,手臂仍然緊緊的貼著他緊繃的身體。他並沒有用盡全力去掙脫她,或者是用盡全力了,但是沒能掙脫······她在說話的時候也並不曾放鬆手上的力量,就像一把鎖,鎖住他,哪怕只有一會兒,她得把話說完。

“······原本我就想早點兒離開這個地方,再不回來也沒關係。因為······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現在,”她的嘴唇碰到他背上被汗水浸透的棉衫。緊貼著他肌膚的棉衫,肌理分明。她的唇麻木微痛,“真的沒有了·····沒有什麼再值得我回來的。”

她緊扣的手,骨節像是定了型。他的身體卻像是在收縮,空蕩蕩的手臂,掛不住他。

第二十九章 亂雲薄暮的驚回 (九)

暴雨和海浪聲,已經分不清哪個更響,正像此時,她的心跳和他的究竟是誰更急切,也分不清。

她的手腕碰到他的。那堅硬的錶殼和他的手一樣涼。

看不到他的表……葉崇磬說亞寧的表上永遠有一個是倫敦時間……她微張著嘴唇。

是的,至少曾經是。

她第一次發現的時候覺得他行為怪異,笑著問幹嘛啊你這是幹嘛,方便查崗漚?

猜到這是他為即將來臨的分別開始做的無數“微調”中的一個。所有的微小調整,都將積累成那樣一個大大的、遠距離的分別。才剛剛開始的感情,就算身體裡蘊藏著巨大的能量有信心會把它澆灌的茁壯,可還是會有萌動的擔心。他有,她也有。

他起先有點忸怩。見她並沒露出感動的神氣,反而看上去在笑他,又生氣。說我樂意不行啊。我為了方便看英超不行啊……

她笑著親他。把他瞬間被自己折騰出來的火氣都給滅掉。親的他神魂顛倒的,乖的像小奶狗似的了,她才說行是行的,可你要是敢掐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