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我也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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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輕裝簡行,快馬加鞭的話從朱雀山大營到信陽城也就是二十天的路程。但大隊人馬出行,速度就快不起來。騎兵從整裝到出發,除去休息和吃飯的時間,一天可以趕路一百五十里。但這次方解帶著的多是步兵,所以形成更慢。
到了信陽城的時候方解才發現,春天竟是這麼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過了年之後只去了一趟東疆,一件事就耗去了一個春天。
信陽城
麒麟,聶小菊,納蘭定東和李泰四個人在城外迎接了方解進城,方解也沒耽擱,直接進了信陽城守備衙門。
陳孝儒也在這裡等著,一邊走一邊跟方解彙報:“對岸的兵力佈置已經打探的差不多了,蘇北道劉家,孫家,趙家勢力最大,這些人馬是他們三家拼湊起來,大概兵力在五萬人左右。從者皆是些小家族,倒是不必太在意。”
“孫家的兵力佈置在流嵐渡,趙家的兵力在流嵐渡的右側大野城,劉家的兵力在流嵐渡的左側魚骨嶺。其中孫家兵力最多,所以另外兩家讓他做了元帥,叫孫英典。劉家的劉漢,趙家的趙強可為副帥。”
“流嵐渡大概有兩萬兵馬,雖然孫英典是主帥,但真正指揮人馬的是他手下一個幕僚,自號西山先生。這個人手無縛雞之力,但對兵法戰陣極有研究,是孫英典帳下第一謀士,孫英典對其格外的信任。流嵐渡的兵力佈置,全都出自西山先生之手。”
“兵力配置如何?”
方解一邊走一邊問。
陳孝儒道:“斥候在江邊瞭望,對岸的戒備很嚴密。大營距離岸邊不足二里,敵軍很快就能趕到岸邊防禦。從遠處看,敵軍大部分為輕裝步兵,長矛手和弓箭手佔大多數,沒見著重甲步兵。”
“洛水太寬。”
李泰微微垂著頭說道:“最窄的地方也要超過一里,且水流快,河道深,造浮橋有些困難。”
方解點了點頭:“鄭秋的水師已經開拔,這會在上游還有別的事要做,估摸著再過三五天也就到了,渡河造浮橋需要大量的勞力,這個季節正農忙,讓百姓們踏踏實實的收拾田裡的莊稼,渡河就交給水師。”
陳孝儒道:“鄭秋將軍到了朱雀山之後一直沒有戰事,這次水師的人應該也憋著勁立功呢。”
方解笑了笑:“段爭去了大理,朱雀山大營的水師鄭秋管的井井有條。但我也看得出來他求戰心切,總想著證明自己。這次恰好給他一次練兵的機會,等水師到了就開戰。”
“對了,散金候也在趕過來。”
陳孝儒道:“本來散金候是要返回朱雀山的,聽聞主公率軍往信陽城這邊來了,散金候隨即改了行程,最遲明日也差不多到了。”
方解點了點頭:“這次散金候追出去幾千裡也乏了,本該回去好好休息,可戰事在即,他也沒時間休息了。”
方解一邊說一邊登上信陽城的城牆,信陽城距離洛水沒有多遠,站在城牆上,洛水風光一覽無遺。方解接過陳孝儒遞上來的千里眼往對岸看,發現對岸的兵力佈置極有章法。為了阻止黑旗軍進攻,東岸淺水的地方打了很多木樁,蜈蚣快船都無法靠岸。距離岸邊百米左右,正在興建木城,能看到數不清計程車兵正在加緊建造。
“這西山先生是何許人也?”
方解忍不住問了一句。
“屬下還沒打探出來。”
陳孝儒道:“只聽聞他是蘇北道渠縣人,身上沒有功名,大概三十幾歲年紀。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就連孫英典軍中之人也都稱呼其為西山先生,很少有人知道他真名是什麼。不過有個故事很多人都知道,據說以前西山先生是個只知道讀書的死性人,家裡父母年邁還要辛苦幹活養活他,他只管讀書,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問家事。”
“在渠縣,誰都知道那老兩口有個不懂事的兒子。因為他總去渠縣西山上讀書,所以百姓們都戲謔取笑他為西山先生。後來有一年他父母染病,家裡沒有錢診治以至於雙雙故去,西山先生跟鄰居借錢埋葬父母卻沒人理會他,因為家裡窮,他父母所以吝嗇手腳也有些不乾淨,在街坊鄰居中名聲不太好……”
陳孝儒道:“後來,西山先生在自己脖子上插了草標自賣自身,結果渠縣的人都知道他什麼習性,買了他一干不來農活兒二不會做家務,所以沒人理他。後來是個路過的商人給了他幾兩銀子,他才買了薄棺埋葬了父母。”
“再後來,不知道怎麼就進了孫英典的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