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
張狂語氣很嚴肅的說道:“你難道沒聽院子裡的學生們私下裡議論?都在說怡親王想重新進朝廷掌權,還想去西北主持對蒙元的戰事,所以最近經常和朝廷裡的大人們見面,誰知到他到底安的什麼心思?方解,雖然你現在身份今非昔比,但和他們那些大人物玩不起,別陷進去。”
“放心吧二哥。”
方解笑了笑道:“你也不想想,怡親王拉攏我幹嘛?我一個兩年內都走不出演武院的窮學生,他不過是要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而已。我沒什麼地方值得他看重,我有自知之明。”
“話不是這麼說。”
張狂道:“萬一怡親王真的存著想去西北領兵的念頭,他自然要拉攏你啊。你是樊固邊軍出身,沒幾個人比你更瞭解狼乳山那邊的蒙元人。”
方解嗯了一聲道:“我自己把握,不會陷進去就是了。”
張狂笑了笑說道:“那就好,我也是擔心你,咱們邊軍出來的都是好兄弟,尤其是你年紀最輕成就又最高,我和莫大哥都怕你迷失在朝廷那些大人物的花言巧語裡。”
方解點了點頭,心裡微微一動。
……
……。
西北
李孝宗枯坐在帳篷裡,有些無所事事。這段日子大將軍李遠山不知道為什麼故意疏遠了他,幾乎不再讓他領兵,即便領兵也只是帶著斥候打探下敵情,或是跟隨輜重營照顧清點分發下來的補給。
這讓李孝宗的感覺很不好,他總有一種自己的人生即將到盡頭的錯覺。心裡越亂,夜裡睡的就越是不好。尤其是最近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他夜夜都會夢到樊固的那些手下。被吳培勝活活折磨死的那幾十個部下,每天都在他的夢裡淒厲的哀嚎。他甚至有一天夜裡夢到這些人就圍成一圈站在自己床邊,不說話,只是那麼冷了的看著自己。
他想睜開眼卻根本就做不到,在那些圍在床邊的鬼魂撲上來的那一刻他才驚醒,身上已經大汗淋漓。
他甚至在那些鬼魂中看到了吳培勝,這更讓他膽顫心驚。吳培勝為什麼會死,知道這其中內幕的沒幾個人,他就是其中一個,而且吳培勝就是被他親手殺的。正因為如此,李遠山對他格外的器重。但是現在,李遠山開始排擠他的時候到了,李孝宗不安的緣由就在於此。
卸磨殺驢
這詞雖然不好聽,但李孝宗的感覺就是這個。
就在他愁眉苦臉的時候,外面有人喊了一聲後撩開簾子走了進來。他抬起頭看了看,見是新分給他的親兵隊正,這個人據說是家族花銀子塞進徵西隊伍裡來的,是個沒考上演武院的世家子弟。
連演武院都沒能進,李孝宗對這個人也沒什麼好感。他在演武院的時候雖然排不進三甲,可好歹排進前五沒有問題。而一個連演武院都考不進的人給他做親兵隊正,他自然不喜。
“坐吧”
李孝宗隨意的擺了擺手,態度冷淡。
“將軍身邊,屬下只能站著。”
那人扶著腰畔的橫刀肅然道:“因為我是您的親兵隊正,如果我習慣了在您身邊坐下,就會變得反應遲鈍起來。”
這話讓李孝宗感覺到意外,他本以為這個傢伙不過是家族裡花了銀子塞進大軍中混資歷的,十有**是個紈絝混子罷了。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讓李孝宗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
“你姓崔?”
李孝宗問。
“是,屬下姓崔,名略商。河東道人。”
“河東道崔家,倒也是名門望族。”
李孝宗點了點頭又問:“我聽說去年時候你去了長安城參加演武院的考試?能被選為生員都是各城的頂尖才俊,給我做個親兵隊正,心裡不覺得虧了?”
這新分來的隊正,竟然是黯然離開長安的崔略商。
他看了李孝宗一眼,然後語氣肅然的回答:“屬下之所以能被選為生員,不是因為屬下有什麼過人的才能,只是因為屬下的姑姑去年進封為妃。而屬下是在考試之中被直接除名的,五年之內都不得入仕。屬下家裡花了大筆銀子,才讓屬下進了西征軍。”
李孝宗又微微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叫崔略商的年輕人如此誠實。就連被演武院除名的事都說了出來,這樣恥辱的經歷一般人誰也不願提及。
“你這樣將自己的事如實說出,不留一絲隱瞞,不怕我說出去?”
崔略商站直了身子,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您的親兵隊正,從今天開始我的命就綁在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