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現在不穿,等簍子拿上來的時候,說不定就被雨淋透不能穿了吧!
於是又放下了杆子穿蓑衣,因為風大的關係,任豐不得不將蓑衣綁緊。這就好似一個惡性迴圈,任豐任豐看著自己因為用力過猛已經有些發白的手指,指甲縫中全是泥土。
穿好蓑衣後,他便拿了竹子站在潭子邊撈竹簍子。他已經在之前就在潭子邊修個籬笆的。因為有幾次落過雨後他都險些因為腳滑落盡潭子裡,不過因為本頁不算什麼大事,他就一直擱著,今日推明日,明日後還有明日。
雨水已經模糊了他的眼,他的手上已經越來越沒有力氣了,這樣的大雨他可不指望有什麼人會經過這裡。
說起來若是這樣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現代。任豐的腦中此刻反映出了這樣的想法。
剛才到底怎麼了,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因為太突然了。他伸著杆子準備勾起竹簍的時候,似乎是一陣大風,那風定然很大,因為任豐只覺得背後似乎被人推了一下。而後腳下一滑,他便進了潭子。
他這才發現原來這潭子也就是邊緣很淺,過了那狹窄的邊緣竟然那麼深,他撲騰了許久,將那邊緣的軟泥踏去了不少卻仍找不到著力點。身上被系的死緊的蓑衣,在起初還帶著向上的浮力,但漸漸的,浸滿了水後便開始向下了。
任豐原本就是山溝溝裡的,也就見過小溪,哪裡來的河,游泳便更不用提了。
好不容易抓住了潭子邊緣,想著用力往上爬,那是那泥土遇水之後滑不溜手,腳下有沒有著力點,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任豐折騰的幾乎沒力的時候終是停了下來。他微微仰頭看著天,黑雲壓頂的感覺,讓原本就呼吸急促的他有些喘不過起來。
真的就只能這樣了嗎?這樣死去會不會他離奇了,不過他的穿越似乎也很離奇。總是要到了最後一刻才會出現真性情,才能這樣難得的自我打趣。
單單靠一雙手撐著不斷往下沉的身體,這怎麼可能?任豐能夠感覺到那不斷下滑的手以及身體,真的不行了。他在心中道,身體在水中泡了太久,也已經開始痙攣了。
他要死了,那小黃怎麼辦?李嬸肯定不會善待它吧!那傢伙的脾氣那麼差,也肯定不會願意讓李嬸來養。
會變成流浪狗吧,到時說不定會成為某家富戶的盤中餐。不過那傢伙這麼聰明說不定能合了哪一家小姐的眼緣……
若說任豐死了最放心不下什麼,在這個世界便應該是小黃了。那個找不到的遊俠有自己生存的能力,但是小黃只是一條狗,再聰明也不過是一條狗。在這樣的荒山野嶺要存活,著實的難。
眼前似乎晃過一個個黃色的身影,任豐心道自己已經產生幻覺了嗎?想要盡力的睜開眼卻發現,根本做不到那碩大的雨水讓他的眼痠疼而模糊。
直到手上的衣服有拉扯的感覺的嘶吼,任豐這才驚醒,迷迷瞪瞪的眼在近處看見了那條被雨水淋得通透的狗。
“小黃!?”那被雨水沖刷的泛白的唇艱難的吐出了這個絕對稱不上好聽的名字。
沒有叫聲的回應只有手上更大的拉力。
但即使小黃算是大型犬,要拖動一個泡在水中的人卻也是不易,任豐見得如此便再次的開始使力。
就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的,用盡了僅有的全身的力氣。那手背上的經絡都一根根的夯了起來。
好不容易這樣子稍稍爬出了一些,任豐的心中稍一激動,手上沒有注意,指甲中不知摳到了什麼一陣刺疼,手指便只是這麼微微一縮……
“唰”的一聲,即使小黃緊緊的咬住也無濟於事,任豐的身體再一次的滑入了水中。
沒有了力氣,不斷的嗆水,那種感覺很難受,身體本能的掙扎,眼睛已經看不清潭子邊的小黃了。
水花四濺中任豐似乎聽到了一陣水聲,但是他不確定那是不是他自己拍水弄出的聲音。
而後腳下忽然有了實體感,雖然有些沉沉浮浮,但是那種微微將他向上托起的感覺,然他幾乎絕望的心一喜。
靠著腳下的不知名物他再一次的來到了岸邊,他用力的扒緊了岸邊的泥土,他的手指上可以看到明顯的血痕,這就是剛才差點要了他的命的傷口。
咳嗽了幾聲,吐掉了口中嗆到的水,但是鼻喉間還是火急火燎的。就算下面有東西了,但是這樣也不是辦法。
小黃!?任豐抬眼便去找小黃,但是岸上哪還有小黃的身影。
走了?心中的失望甚至讓他的心口有些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