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轎……”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師爺那聲壓轎剛落,蘇州府急忙掀起轎簾,提著服襟大步跨出轎攔,滿頭大汗飛奔到臺階,對守衛在府門的兵衛們躬喊:“下官奉拒狼候……”
“潘州府勿須如此,我家姑爺已等您許久了。”守門的衛兵不待他說完,邀手請道:“快快請進吧。”
“是是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潘亮心裡吶喊,就知道,他就知道這個蘇姑爺必定是人中龍鳳,昨天他還去他府堂,今日已是拒狼候了,而且還是掌百萬兵馬的行軍總管。天啊!蘇府要騰飛了,親眼見到這個蘇府騰空翔雲於九殿凌宵之上了。
“好吧,讓你護送到營寨總行了吧?”與沈老爺子和蘇老爺子坐於前園亭閣,阿真把手中杯一飲而盡,心不甘情不願抿嘴道:“沈老爺子,可以閉上你的鳥嘴了吧。”
“你小子……”這句閉嘴讓瀋海氣的鬍鬚高高上翹,牙咬著唇瓣,恨瞪前面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混小子,大有把手中酒杯塞進他口無摭攔大嘴裡的架勢。
“沈老頭你別搭理這猴小子。”曾經揚言不把他那身猴性馴服就不姓蘇,蘇顏是徹底失敗,知根知底的勸解袋腦上冒火的瀋海,拾杯碰道:“三更半夜不睡覺,老頭子陪你們喝酒,你們就行行好,別折騰老頭的耳朵了行嗎?”
“蘇老頭喝。”再恨瞪一眼這個混小子,瀋海老臉特不爽,他滾到邊境去也好,如再呆於府內,他隨時都可能被氣到吐血暴斃的可能。
“咦!這個蘇州府動作倒快呀。”挾菜的阿真遠見那道忽忙而來的身影,輕咦低念後,馬上壓手對兩名老爺子道:“你們繼續,別太介意。”
“小子,這不合規矩。”瀋海和蘇顏理所當然站起身,退到他旁邊佇站。
“兩位老爺子,你們太死板了。”挑睇站的極正的兩個老爺子一眼,阿真才轉目往匆匆奔來的蘇州府看去。
遠遠就見到蘇姑爺坐於亭閣內,潘亮步履如風,拾階上亭馬上掀襟跪叩:“蘇州城府,潘亮叩見拒狼候你。”
原來這個腦袋不怎麼靈光的蘇州府叫潘亮呀,阿真抿著慈善笑容,抬手道:“潘州府勿須如此,快快請起。”
“謝候爺。”
他一站起身,阿真馬上邀道:“潘州府曾熱情邀請於我,今日良辰美宵,如潘州府不嫌棄……”大掌往石桌一比劃:“且共同把幾盞,不知欲意如何?”
“候爺盛情,下官莫敢不從。”昨日他只是一介姑爺,可今日已躍身一品候爺,潘亮哪裡邀請得起他,哪裡敢說半個不子,惶恐不已再抱拳躬道:“叩謝候爺賜酒。”
“潘州府不必拘束,請坐。”邀請戰戰兢兢的潘亮坐下,阿真提起玉壺斟道:“三更半夜打擾到潘州府,著實過意不去,只是事情緊急,才不得不如此呀。”
“哪裡,哪裡。”惶恐不安的高捧酒樽,潘亮一顆心上下抖擻。“願效犬馬之勞,願效犬馬之勞。”
“來,喝!”擱下玉壺,阿真拾杯往前一碰。
“下官借花獻佛敬候爺。”潘亮趕緊雙手捧杯,往前長伸。
“喝喝喝!”單手拾杯豪邁往前一碰,阿真利爽一口飲罷。
擱下酒杯後,漫不經心道:“潘州府,今晚我遇刺了。”
鏗鏘隆咚……
剛剛喝完杯中酒,此話讓潘亮嚇的手中杯摔落石桌,駭然起身,滿頭冷汗淋漓卟通下跪顫道:“下官不力,請候爺寬限幾日,下官就是不眠不休也把此連環兇賊,緝拿歸案。”天啊,竟然連候爺都敢殺,潘亮倍受各方壓力。
“潘州府勿須驚恐,這批兇徒與無頭命案無關,且已盡數被我揖拿。”
“已……已揖拿了?”
“對,已揖拿了。”阿真抿著和藹可親笑容點頭。
既然已揖拿住了,候爺喚他來幹什麼?戰戰兢兢從地上爬起來,潘亮很是疑惑,抱拳躬問:“不知候爺打算如何處置此大膽兇徒?”
“嗯。”提到正事,阿真眯眼道:“此四人真是膽大包天,本候雖可以就地處決他們,但又怕遺漏什麼,所以想送到皇都交由三司審理,所以才請潘州府當夜前來。”
“候爺所濾的是。”潘亮知拍馬屁的時候到了,趕緊揚頌:“惡徒明目張膽前來刺殺,定然受人支使,候爺能放下仇怨顧全大局,實想為我不及,是我等榜樣。”
“是不是受人支使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把此四人交由三司去煩惱即可。”
“是是是。”潘亮哪敢說不是,連連躬身道:“一切聽從候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