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前來,不聞也不問指斥拒狼候是奸細,任候爺如何掙辯皆認為他是在狡辯,毅然把他吊綁於寨門口未眾。”
刷的一聲,黃源一張老臉比溺亡多日的死屍還要白上幾分,心裡是仰天長哮,顫抖著老唇再問:“後……後來呢?”
“黃老你說呢?”抱起胸,何師道眯看眼前這雙發抖白唇。“拒狼候被如此遭賤,萬念俱灰下,悽悲辭去候爵、軍銜……”
“拒狼候爵、銜,是皇上親詔,大皇子無能力……”
“準了。”沒讓他把話說完,何師道結論道:“大皇子他收了拒狼候的玉令,和北行軍總管金印了。”
“不……”一瞬間黃源突然老了近十歲,踉蹌扶著帥桌,失神搖頭:“擅自收回皇上親詔雙印,這是謀……謀……”
“沒錯,他周錦聖要謀反了。”欺身上前,何師道知根知底怒瞪:“皇上是授命大皇子來向拒狼候學習,可這斯竟指手畫腳反倒命令起拒狼候來了。因他流有皇上血脈,所有人皆禮讓於他,可沒想這斯竟然自我彭漲,汙衊候爺是奸細再前,吊綁在後,最後還敢擅自收繳雙印。”哼哼對前面這個老頭詢問:“聽說大皇子對黃老這個外公極為尊敬,什麼事都跟黃老說。不知此事黃老是知還是裝不知呢?”
“闖禍了,闖禍了……”行將就木的黃源哪裡還能聽到他說什麼,臉白如屍、六神無主踉蹌顛出帥帳,他不該對大皇子透露皇上的隱喻,萬千不該啊。聽說這位拒狼候才二十歲上下,如此年少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心機?老辣之極的把大皇子玩弄於手掌之間,最後還要索他的命。天啊!到底這個拒狼候是什麼樣的人?怎麼能讓人背脊如此泛寒?
延安,古自有關中明月美譽,歷史有關於延安古城之事,說也說不盡,道也道不完。秦時明月漢時關,詩中所提的明月指的就關中首城的延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詞中所講也就是古城位卡之精絕。陝西地哉在這個世界被劃為二,關中也被剖腹劃。西夏高祖當年只是秦國奉守西平的一方小吏,在奏末覆滅之時,趁亂偷得一杯羹,西夏高祖本是黨羌拓部,世居西平,自然知曉西平乃關中之屏障,河隴之襟喉,北控河朔,南引慶涼。所以奪襲了西平、興慶、蕭關、定州、保靜等,自立為西夏高祖,自此關中便會一分為二,分圖而治。
這個號稱自古葬皇上的風水寶地千百年來極不平靜,不管哪國不管哪代,所有皇帝都想把關中版圖納為已有,可卻從來沒有一個能做到,此地的硝煙比北境更燒的更久,雖是溫火可卻隱隱透露殺機,特別還是在夏周和西夏這種緊張亂局之下,誰也不敢先動手。西夏在等,夏周在忍,金遼在覷。亂局是亂的讓人想理頭腦都至少打上百來結,反正不管怎麼樣,至少現在是平靜的,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副寨距延安不遠,也就數十里路,於清晨離開的阿真終於晌午升起時抵達了延安府。
位於極其險峻重要的延安,不僅守的嚴,還關的特別的早,密密麻麻的巡邏兵士持著長矛,大批大批巡察各處犄角旮旯,混雜於眾匆匆來去的商路百姓之中。
滑壘進關城的延安,阿真牽馬遊走在聲聲喲喝的城內,訝異自語:“沒想到戰火的邊城挺熱鬧的嘛。”
在他印像裡,邊境的城內應該是人去樓空,狗不叫、驢不籲,滿地的丟棄紙皮果屑,然後吹來一陣陰風,捲起大堆雜物滿天飛舞才是。可街道兩旁臉紅脖子粗聲聲喲喝的小貶們,來往急趕的牛車馬車,黑夜來襲前沿道點起的燈籠一盞映著一盞,盞盞相互輝映。我嘞個去!和預期空城相差了何只一萬八千里,十萬八千都有了。
“咕嚕,咕嚕……”
脖頸差點扭斷後,阿真才收回咕嚕眼珠,抱著餓了一整天的肚子,大步朝前面那串寫著“住了還想再住”的不要臉客棧邁去。
呃?走到這間“住了還想再住”不要臉客棧門口,他頓深深皺起疑惑眉頭,愣腦左右扭看,確定果然沒有小斯來接手中僵繩,才訥著老臉,鬱悶之極地親自動手把僵繩綁於棧門木杆上。
邊境的商旅都是過路客,匆匆的來急急的去,能打個尖都是奢侈,更別談是住店了。終日閒閒沒事幹的掌櫃打著哈切趴於櫃檯上,煩惱思考著該不該關店門,關店門後他要幹什麼?
踏進這間空蕩蕩連只麻雀都沒有的客棧,阿真訥悶走到櫃檯前喚道:“掌櫃。”
見有人來,店掌櫃改趴為撐,打著大哈切瞟看站於前面的官倌,只見他滿臉風沙、滿身灰塵。僅一眼,掌棧便深知這是個緊急趕路的人。
“客倌有事?”既然是緊急幹路的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