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懲大戒。
“大爺,大爺,大爺……”喚不回陷進自已世界裡的大姑爺,程燻疑惑地看了師傅一眼。
程妮看著擱於她身上的目光毫無焦矩,伸手往前揮了揮手,果然看不到大姑爺的眼珠轉動,不由一陣心慌,“大爺!”
“啊……”從冥思裡抽回神,阿真立即覺查撐了許久下顎的手臂很酸,愣愣左右凝看,瞧見兩人臉兒怔怔看著他,很是不好意思道:“想事太出神了,怎麼呢?”
程妮見把他喚回神了,趕緊開口說道:“辰時快末了。”
“好。”聽聞城門快關了,阿真扭看只剩幾桌喝酒的大廳,站起身道:“咱們走吧。”
“呃?”跟著他起身的程妮一愣,擰起細眉疑問:“現在?”
“對,就是現在。”現在只能和城裡城外的黑白兩道賭一賭了,賭他們不認為他能逃得掉,賭他們自大的自信心理。
莫千里撐於櫃檯昏昏欲睡之際見大姑爺走來,錯愕起身詢問:“客倌你這是。”
“我們要走了,掌櫃你那份錢我回去時會讓她們為你送來的。”阿真扭頭看了看程妮和程燻,羞澀再道:“如掌櫃你信得過我……”
“什麼?客倌現在走?”莫千里老臉愣愣,疑惑詢問:“為何不早晨走?”
“早晨不安全,要擺脫城內城外的人,現在正是時候。”只有笨蛋才會在青天白日裡,明目張膽地穿街過巷。
“可城門快關了呀。”莫千里傻眼了,他大爺的神精病怎麼說犯就犯啊?
“還有三刻鐘,所以……”囊中羞澀讓阿真老臉泛起一陣紅暈,抱拳對掌櫃賒購。“如掌櫃信得過在下,請……請賒些乾糧,來日十倍還之。”
“這……”莫千里仍處在他發神精震驚中,後音直拖不出來。
他不甘願之態讓阿真臉上染上臊紅,很是不好意思接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有勞掌棧讓小斯把馬牽出。”
“不不不,客倌誤會了。”莫千里狐疑看了程妮一眼,見她正對他翻白眼,頓時也很是無奈繞走出櫃檯,開腔對坐於椅上的數名店小二吩咐:“快準備乾糧,備好馬匹。”
“多謝掌櫃。”雖然不明白這個店掌櫃所扮演的角色是什麼,不過阿真倒是挺感謝他的,如沒有他的話,恐怕他現在只能關在房內,跟熱鍋上的螞蟻拼拼誰較急了。
店掌櫃親自下達命令,數名小二動作極快,乾糧與馬匹可謂同時備妥。
速出客棧,阿真翻身上馬,抱掌對立於店門前相送的掌櫃謝道:“多謝掌櫃,回到蘇州必不忘您那一份銀子。”
“客倌您慢走。”莫千里仿若無意地再瞟看程妮一眼,看來大姑爺真的被嚇傻了,這般疑神疑鬼至於嗎?
“走。”眼看城門即將關閉,阿真刻不容緩拉拍僵繩,往大街上緩踱而上。在經過了兩條人流不多也不少的大街,眯起雙眼對跟於身後的程妮喚道:“走,從西城出,去西寧。”
“什……什麼?”聽到西寧,程妮一愣,訥訥詢問:“大爺,要回蘇州該往南,該往秦州才是。”
“秦州有人等著我們。”阿真搖頭道:“慕容青印不會想到我們會去他的老巢,蕭虹那一群人更不會想到咱們從西門出。所以去西寧,拐道到岷州,直抵興元府。”
“這……”程妮不認為會發生什麼事,清麗臉蛋寫滿不願,“大爺,這樣可得多花上一、二日,須如此小心謹慎嗎?”
明白她在不願什麼,阿真給她們做承諾。“放心吧,回到蘇州我會多給你們一倍的工錢,就照我說的做吧。”
“那好吧。”保護他到京西南路本來就是程妮的任務,大姑爺如此堅決,她有何可說。無可奈何把馬頭調轉向西門,唯有陪他一起瘋了。
不是阿真多心,是他不間歇的腦瓜子一直在給他提醒,提醒可能發生與可能不發生的事情,如不是有顆轉得快的腦袋,別說是在蘭州,早在大西北時就身首異處了。他腦袋裡所組織起來的危險沒有錯,看不見的是莫千里一群人,話又說回來,古人的腦袋如何能與二十一世紀的神腦相比。
清華和楊真雖然應承了蕭虹,可蕭爺吃了如此大虧,如此受辱,本就是武林人物的他們,哪裡咽得了這一口鳥氣,大將軍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可他只是護騎幕僚,自認沒那麼大的肚量。雖然現在他們是朝庭命官,可換貼之交的江湖朋友還是很他們面子的。所以……
隨著南城門一關,坐於小攤邊喝酒的三五名背刀背劍之人也買單結帳了。
“坐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