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紅耳赤提馬返回,鮮血哽喉,滿臉陰青。
見他返回了,耶律緒保眯睇了臉龐發黑的阿球球,也揚聲下令:“全都回了。”
“是。”齊裝待發的狼子個個憤概不已,恨瞪前方行遠的羔羊,那聲聲徹笑刺耳之極。
午時未到,交割完畢,歷經近二十天的旅程圓滿完結,兩軍數百萬兵馬沒打上一仗盎然返回。此血海深仇越結的越深,除血能解外,世間將不再有何事可以替代。
連綿十幾裡的帥寨如過大年一般,歡騰雀躍場面令御史大夫元魅達極度不爽,雖然他板著棺材臉,但是上至元帥,下至兵士皆不鳥他,人人喜慶臉龐花兒開開,隨他自行躲進自已營帳內,這個大年有他沒他都一樣。
“來,小兄弟快坐。”何師道喜歡牽著阿真的手掌進帳,不理他的願意,強行按住他雙肩,讓他坐進頭排頭張椅上。
“大元帥不……不用了吧?”阿真斜眼睇看這張佈滿詭笑老臉,頭皮層層發麻地從椅上蹦起來。“不用,你們聊,我馬上就走了。”
“走什麼走。”何師道老臉掛著虛偽笑容,強行把他按入坐,才嘴彎眉彎對大幹將軍笑道:“林兄弟是咱們夏周人傑,更是十萬兵將的恩人,怎麼可以就這麼走呢,大家說是不是?”
數十名大將歡喜不已,齊聲應喝:“是!”
“嗯。”何師道滿意之極,老手揮揚。“上酒。”
“不……不用了吧?”見到這群虛偽之極的將軍、元帥,阿真額頭滑下一排汗,也虛假抱拳道:“何元帥,行軍打仗忌酒,這……好像不太好吧?”
“那是往常,今天可不一樣。”當衛兵提著無數缸酒進來,何師道趕忙把空碗斟上佳釀,前遞請道:“來,林兄弟。”
“這……”
“哎呀……”見他猶豫,何師道老嘴拖出一句娘聲,強把那大碗白酒塞進他手中,隨後才領著數十名將軍對敬道:“林兄弟英傑,虎膽闖狼窩,不單為我夏周出了口惡氣,還救出我十萬英豪,理當滿飲此碗。”
他話語落地,眾將抱碗前敬:“請林兄弟滿飲此碗。”
草!這麼大碗下去,不暈才怪,可眾將感意拳拳,總不能不兜面子吧?
“既然如此,那就死,呃!那就請。幹!”他現在可是孤身踏進他們地盤,不兜臉,下場很不好說啊。
“幹!”
眾聲一落,阿真緊閉鼻息,把手中火辣嗆鼻的烈酒咕嚕猛灌見底,隨後雙眼開始冒星星,頭昏腦漲,頭重腳輕。
飲下碗中酒,何師道抬袖拭掉嘴角酒漬,眉開眼笑對阿真豎起顆大姆指,猛地讚賞:“好氣魄,林兄弟好氣魄。”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阿真俊臉泛著酒氣,腦袋有些恍惚,打了個酒嗝左右巡看了一遍,很是疑惑詢問:“何元帥,御史大夫大人呢?”
“呃?”根本就沒有去在注意元魅達有在沒在,何師道茫然四周凝觀一番,猛然發覺他人不在。“也許在哪裡擔擱了吧?”
擔擱?恐怕是沒臉見人吧。阿真心裡不屑唾沫,當日他要走時,這老傢伙對他極盡嘲諷,現在他是大獲全勝回來,這個老傢伙還知什麼叫臉皮啊。
“好吧。”他林阿真大**量,今天高興就算了,眯眼四周掃量一下,懶的廢話,直白詢問:“何元帥,你想幹什麼?”
“這……”何師道是有一肚子壞水,正當不知該如何開口之際,聽聞他如此直爽詢問,歡喜哈哈稱讚:“林兄弟果然快人快語。”此人絕頂聰明,無論如何他要定了,誰敢跟他搶,他就跟誰急。
“行了,虛偽的話就停了吧,你要幹什麼明說就行。”阿真擺了擺手,感覺腦袋越來越暈了。
“林兄弟,那個……呃……”一時之間何師道滿腔的話語,卻不知該如何全倒出來,遲疑捋了一下才說:“林小兄弟,你有如此才智,委身奴役著實可惜,不如來我身邊做謀士如何?”
就知他要說這些,阿真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挑起單邊眉毛詢問:“謀士?”他就這個身價嗎?
“沒錯。”何師道緊屏呼吸急勸:“如你來了,本師必定以你計策為首策。”
很想把口水吐到他臉上,努了努嘴巴疑問:“何元帥,你做得了主嗎?”
“當然做得了主。”何師道拍胸道:“本帥是三軍首帥,怎麼會做不了主,林兄弟你這叫什麼話。”
阿真已經在心裡用沫液淹了他了,虧這個窩囊元帥還敢大言不慚,如他做得了主,當時汾水戰役他家大少也不至於被狼軍擒了。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