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右宰相,可有憑證?”不會是冒名頂替的吧?
“這個算憑證嗎?”林阿真聳起雙肩,從懷裡掏出憫兒嫌沒雕刻東西的相印,走上前嘻嘻道:“老大爺你檢查檢查。”
湯伊聽他這般與皇上說話,暗抽了一口涼氣,大不敬可是要殺頭的。
周帛綸僅只一看便知此印是真印,雙手不接他前遞符印,雙眼卻死盯著阿真的臉不吭不響看著。
林阿真見他老盯著自已的臉看,訥訥把印信收回懷中,摸了摸鼻子裂笑詢問:“老大爺,你這麼看我,我會很不好意思的。”
“老公。”憫莉心頭很是不安,只感覺前面這個老者氣勢霸道,心有忌殫拉住裂笑的阿真,轉對老者詢問:“不知老大爺是徵西大都護何人?”
“哦!”周帛綸徐緩從阿真臉上收回目光,一雙龍目轉向盯著憫莉上下睇看好一會兒,才開腔說道:“是友人。”
阿真和憫莉若有所思相視一眼,同時暗寸:既然知道是右宰相,卻仍這副不痛不癢架式,而且看他們的雙眼如在審判他們一般,徵西大都護是幾品啊?五品禁將沒錯吧。
“不知老大爺何名何姓?”阿真不動聲色抱拳詢問。
周帛綸平板道:“你們就叫老大爺吧。”霸道一拍定案後,落坐回椅上,持扇指道:“三位隨便坐。”
一個友人卻把徵西大都護府當成自個兒的家?阿真和憫莉心裡同時升起問號,不動聲色應聲坐於下面椅子,拾茶解飲之際彼此再相覷了一眼。右相坐於下,而他一個老頭卻高高坐在上面。這人誰啊?試問一下,就算是那些一品閣老們最多也就和他平坐而已,囂張坐在他上面的無非就是皇子親王那些皇子龍孫了。再更往深一層次想,他現在天恩浩蕩,縱然這些皇上親王不來巴結他,可也不會這麼平淡和理所當然啊,人性不都是這樣子嗎?這個老大爺的身份很有意思哦。
周帛綸喝了一口茶,狐疑扭頭看一眼站於身後的湯伊,眯眼對下面那位彷彿無事般的林阿真詢問:“聽說右宰相不久前才剛在興元鬧了一通?”
“老大爺聽偏了吧。”阿真心裡大概知道他是誰,不過他既不明講,他也省了那些事。放下茶杯嘻嘻笑道:“鬧的是上江總督那群人。”
“說是你遭人追殺於興元府失蹤了,確有此事?”是誰鬧並不是周帛綸想問的,他最想知道的就是他如何失蹤,又是遭何人追殺?
“這樣說吧。”阿真軟若無骨仰靠於椅背,很是無辜攤手:“銀子掉了,然後一路乞討過來,剛乞討到興元時,莫名其妙就這樣當了右宰相,縮睡於街頭之際,天公不作美又是颳風又是下雨,就這樣被西城府的公子撿進府中了。”
乞討?縮於街頭?周帛綸、湯伊眼目瞠大,看怪物般看著這個乞討的傢伙,臉上陰陽怪氣,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右宰相沿路乞討,我的老天,這可是曠世奇聞啊。
這就是他的右宰相?周帛綸一陣恍惚,雙目撇看他身上那襲骯髒不堪衣服,龍眉馬上倒豎了起來,口吻帶著火焰再問:“既然被找到,為何卻又與此模樣呆在興元?為何於夜半偷進徵西大都護府邸?”
“是這樣子的。”林阿真坐的很不舒服扭了扭屁股,翹著腿把雙手伸進袖子內,縮卷身子一副猥瑣模樣,嘿嘿道:“老大爺,我這人就是死心眼,都從蘭州一路討乞到興元了,總不能前功盡棄,所以我就偷偷假裝離開,然後再摸進興元繼續接著開始。”話落,朝前眨了眨眼,嘿嘿再道:“沒想到又遇大雨了,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這麼個模樣走大門進來乞討,怕又要把上江總督一群人嚇來了,所以就翻牆進來,想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讓我們呆呆。”
他話一落,憫莉差點脫口笑出,輕湊身子蚊道:“漏洞百出了。”
“我故意的。”阿真極快回答,撂起一臉無辜,嘻嘻笑看上面一站一坐兩人。
周帛綸腦袋不只暈且還很痛,眉毛竄火之際,湯伊目光閃爍看著阿真。世人皆犯一個錯,那就是以第一印像取人,此人雖然嘻皮笑臉,出言隨意,可卻臉不紅氣不喘說自已來乞討,單就這句沒臉沒皮的話,他就敢肯定此小兄弟絕對是個能忍人能所不能忍之人。且遼腹之事,邊境密計皆厲厲在目,這些此是空穴就可來風的?
湯伊心中分析落地,趕緊躬身小聲急對要發怒的主子拆解:“皇上,十餘萬兵將卻實獲救,數十名將軍更是聯名奏書,不要被假像所迷惑,右相離開又以此樣模出現,必是有重要原因。”
湯伊此番話讓周帛綸冷靜了下來,前後左右一思,馬上打翻他是奴才當習慣的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