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愣,茫然看著藍倪兒和嫫丙勒,兩人皆呆,聽話地從案上拾起酒碗,呷飲之際,又聞他揚喉狂吟:“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耶律坩、耶律阿噠下巴垮了,藍倪兒、嫫丙勒、耶律舞、綠影兒、紅衣兒肩衣掉了。現場一片死寂,人人呆若木雞,今夕是何年?
“完……完了嗎?”藍倪兒沒想到她男人竟真的作出天賦,弱聲細問:“這就是將進酒嗎?”
“完了。嗝……”阿真頭剛一點,一長竄連嗝從喉嚨響出,酒勁迅如猛獸,麻痺了所有神精,令頭腦迷糊。
阿真從藍倪兒臉上轉過蒙眼,凝視嫫丙勒僵住的微笑半晌,裂開大嘴說道:“好了,現在輪到你了,你出的是什麼題,劃下道吧。”
“這……”嫫丙勒呆怔看著他,喝醉了都能吟出此種天賦,哪裡能比?羞澀瞟了藍倪兒一眼,久久開不了口。
“美人兒,不吟的話,那就再擬題,老子今天就好好的教教你們什麼是詩。”阿真顛簸往她一靠,嘿嘿笑的開心。
又聽聞他調戲的美人兒,眾人臉龐怪異,還未開口勸解喝叱時,就聽嫫丙勒說道:“額駙天傑,既然有此雅興,那就以夜為題。”好個輕浮之人,縱然前首是天賦,後面難道還能出絕律嗎?
“夜?”阿真翹叨,隨後哈哈猖狂連笑,笑聲一落,轉步跨到桌案邊,搖搖晃晃抄起自已的酒碗,兇呷一口,高舉手臂對無星無月黑宇咆問:“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驚!不爽的眾人又愣,呆看那個問月男人,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前氣讓李白從墳頭跳出,後面連蘇軾的墳頭都不放過,林阿真不知臉皮是什麼東西,挖人墳地把詩佔為自有,兇狠呷酒,酒盡揮臂一摔,聽得哐噹一聲,負起雙手走到震驚的嫫丙勒跟前,鈴鈴看著她再吟:“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第184章《醉進天牢》
兩人相貼極近,嫫丙勒絕顏被看的灼燙,心中波濤洶湧,此賦滂沱卻不失婉約,濤lang之中又纏綿涓細。久久沒聽他後句,只見他雙眼煨火地凝看自已,剎時間羞的連耳朵都燙了,不敢與他相看,也不想讓他再看,趕緊低臉兒垂眸望著地下,道:“阿藍,額駙醉了,還是快送回去吧。”
迷糊裡見到好美的雙眼盯著地下,阿真頓時不依了,胸口一陣發熱,咆哮吼道:“抬起你的雙眼,看著我。”
“呃?”聽聞此咆,在場之人皆驚濤駭lang,臉色褪變。
“夠了。”藍倪兒臉色鐵灰,揚聲喝叱:“走,回府。”
“叫你抬起臉聽見沒有?”別人的話阿真現在沒聽見,醉熏熏伸出霸道之極手臂,往她細腰一摟,拽的一下,便把這個傾世精粹給緊摟於懷中。開心哈笑再吟:“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嫫丙勒垂眸望看地下,突然身子一晃動,便被人死緊的摟在懷中,抬起絕美雙眸時,聽聞後面詩句頓愣怔了,隨後驚見額駙竟大膽地低頭親自已額頭,又嚇的花容失色,死命掙扎撩叫:“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放開我?”
眾人皆傻了,腦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他竟然敢對大皇子妃這般無禮,駭聞嫫丙勒喝叱,回神時大家速度飛快,前竄到兩人身邊,倒抽氣中,七手八腳強行把阿真的手臂扒開,救出受到驚嚇的嫫丙勒。
“大膽……”藍倪兒這一嚇可不得了,大皇子是嫡長,是下任皇位的最後得主,雖然他現在不在上京,可若知曉此事,必定寧可玉碎也不為瓦全,怎麼辦,現在要怎麼辦?
“林哥哥……”耶律岫雲也嚇傻了,雙眼含淚地看著林阿真,很難相信他竟強抱強親額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想哭,只想掉淚。
“來人!”如沒給他點教訓,無論如何都搪塞不過去,最後可能會變的一發不可收拾。藍倪兒彷彿要殺人一般,兇瞪站都站不穩的阿真,對急來的御衛下令:“把他給本郡主關進天牢,絕對不能有任何優侍,違令者斬。”
“是!”阿黑根本就不知怎麼回事,剛才一群人不是說說笑笑在喝酒嗎?怎麼突然這般的悚人?半刻都不遲緩,領著眾衛上前就把醉熏熏的阿真押了起來,強行拖著往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