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破罵:“你小子賊眉鼠眼的,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是不是?”
“啥?”聽到這句裂罵,楊騰飛一個愣怔,喜洋洋的眉皺倒豎了起來,抱拳辭道:“真哥的恩情,小弟來日再報,就此告辭了。”
“想走沒那麼容意。”阿真嘿嘿從門畔挺身,大步移堵在門口,哼哼道:“老弟,昨晚我既然救了你,現在就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蚱蜢,你這樣走出去會連累到我的。”
房門被堵,楊騰飛自然停下步伐,目光如炬道:“放心,縱然楊某被再次被抓,也不會供出你的。”
阿真撂起嘴,嘿嘿睇量他,徐緩詢問:“你有什麼證劇能證明你不會供出我?”
“我文武候一諾千……”
“行了。”阿真不耐煩擺手,“現在說什麼都是千金,等到命在別人手中,千金就變成了狗屎。”
楊騰飛見他不信,臉色驀地拉下,冷冷哼問:“那你想怎麼樣?”
“咚!”阿真想也不想掄起拳頭,當場往他奇大的腦門賞下一暴粟,咬牙呸罵:“你小子也不看看是誰救了你的命,竟敢跟老子這麼說話,不要命了啊。”
“啊!”楊騰飛是高手中的高手,眼見他攻擊而來,自然是伸手去擋,可內力盡失,手腳軟綿,速度遲緩的如烏龜一般,一聲慘叫,捂著腦門就蹲下身,痛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阿真罵完,瞧這小子巨痛的捂著腦門,一把便把他拽了起來,瞧這張喜洋洋臉龐五官都痛的擠在一塊了,不由的撩起一抹戲謔笑容,“怎麼樣,這下舒坦了吧。”
“你……”楊騰飛還真沒讓人這樣對待過,氣的鼻子都歪了,怒不可恃兇瞪他破罵:“等老子內力恢復了……”
“咚……”
“啊!”
狠話還沒落下,馬上又傳起一聲尖叫,大腦門上的包上又頂了個小包。
店掌櫃捧著熱乎乎的小粥和包子,返回時便見兩位爺不知在房中幹什麼,爺的事情也不敢多嘴,急驟跑進來,翻起倒地的桌椅道:“爺,早點購來,趁熱吃吧。”
阿真見假禿驢回來了,聽到吃飯兩字,心情頓時好了,一把拽起楊騰飛,往四方桌拉道:“要不是因為你小子,老子現在都過淮水了,說不定都到江寧了。”
楊騰飛氣結,喜洋洋臉上染上一層黑氣,搓了搓腦袋上的大包,恨睇了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又懂解毒,更是不把候爺當回事的傢伙,瞧他已是咕嚕喝起粥,肚子也有些餓了,管他的,先吃飽再想辦法,馬上也跟著呷起嗟來之食。
祭飽了五臟六腑,阿真長長吁了一口舒服的氣,站起身走到鏡臺前,摸了摸一臉鬍鬚,想了想便喚道:“掌櫃,拿剔刀、剪刀、梳子、清水來。”
掌櫃的房間就在他們隔壁,應喏後,很快就從自已房內捧來臉盆,自然詢問:“爺,是否要剔鬍子。”
“不單要剔鬍鬚,還要剔頭。”抄起椅子,阿真往鏡臺前落坐,抬手比劃自已的一頭長髮道:“你幫我剪一剪,留個小平頭就可以了。”
“呃?”聽到這番話,掌櫃一愣,擱下臉盆疑問:“爺,您也要剔光頭呀?”
“不剔不行,走出去馬上就被人認出了。”阿真沒古人那般迂腐,催促道:“別把所有頭髮全剔光了,剔出個小平頭就可以了,快點。”
“哦,是,是!”大爺都這麼說了,做小的哪敢不從。店掌櫃趕緊拿起梳子,剪刀卡嚓下落,三千煩惱絲塵埃落定。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阿真看著鏡裡那個煥然一新的自已,挖了挖耳朵,左瞧瞧右看看,滿意讚道:“掌櫃有兩把刷子,不錯不錯。”
“多謝爺誇獎。”店掌櫃被誇,自是很開心道:“小人經常為自已剔光頭,自是熟練,沒有什麼。”
“能做到熟能生巧就是一絕了。”阿真越看越滿意,抓了抓殘留下的鬢毛,“好了,把這些雜毛刮刮,連胡雜一起颳了。”
“好嘞!”掌櫃擱下剪刀,拾起剔胡刀往臉盆上沾了沾水,小心亦亦下刀,一段時間過去,還給了林阿真一個本來樣貌。
楊騰飛無聊坐於椅上,狐疑這個真哥是不是要當和尚了,越看越不對勁,直到最後,整個人都傻了,一張大嘴越張越大,下巴哐噹一聲掉了。
楊騰飛傻眼了,愣看鏡中反射出來的那個乞丐,本以為自已會見著一張四不象臉龐,可卻不是那麼般回事。只見鏡中那人英挺俊美、神采飛揚、氣度高貴、倜儻不群,眉宇間一股粼粼浩氣,滂沱的氣宇仿似有奪天地吐吶,哪裡有什麼猥瑣潦倒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