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被女兒逼問,莫丙勒突然急促了起來。
耶律岫雲手捂著心臟,雙眼佈滿濃濃的真執。“額娘可能不知曉吧,當時岫雲求您放過林哥哥時,突然覺的很奇怪。為什麼額娘只痛哭卻不抽噎,為什麼額娘淚珠掉落,可眼內卻佈滿著算計。”回憶那一夜,耶律岫雲輕聳了聳肩,豎起一根青蔥玉指,漾著百花為之融化甜笑,“那時岫雲太小,當然想不通,可現在卻能想通了。”
“想通什麼?即便額娘沒抽噎能代表什麼?額娘被他欺辱,眼內有算計很可常不是嗎?”勒抱起胸,抿笑對女兒搖頭,眸內裝填的盡是望子成龍的驕傲。
“欺辱?”耶律岫雲笑更燦爛了,輕搖小腦袋,看著母親說道:“林哥哥是曠世奇才,藍姑姑愛他及深,若藍姑姑噔高一呼,四獸師必定倒戈相向,以林哥哥的才智我們耶律皇族還會存在嗎?”話落,前走了一步,嘻嘻笑問:“然道額娘就這麼笨嗎?沒有想到這裡面的厲害關係嗎?還是額孃的目的就是想讓林哥哥滅掉我們一族?”
嫫丙勒雙眸頓時閃亮如星,抿笑濃濃笑意搖頭反問:“額娘是太子妃,如何會想皇族傾頹呢?雲兒您這話可讓額娘糊塗了。”
“怎麼會糊塗呢?只要林哥哥成為金遼之主,額娘不就得償所願了嗎?”話落,耶律岫雲的美臉兒假作迷糊,傾斜著小腦袋看著母親,似在自語又似在詢問:“林哥哥終於如願額娘之願入了天牢,一切都順順利利了,可是為什麼後來額娘又反覆無常呢?”
見著女兒這副假惺惺樣兒,嫫丙勒噗的一聲輕笑,也很不解地蹙起芊眉道:“是呀,這是為什麼呢?雲兒知曉嗎?”
直起傾斜的迷湖腦袋,耶律岫雲目光正直又精明,上前一步把小掌心緊貼於母親胸脯上,萬分肯定說道:“耶律皇族與鐵木親族是不能反目的,若為林哥哥反目成仇,那麼茶扎刺大王母一定會派敵烈八部來拿額娘這個做始者。但是皇太祖奶奶一定不會退讓,至於最後額孃的親族越裡吉,會被憤怒的茶扎刺大王母殺光。”
說完,耶律岫雲嚴肅的美臉兒再次笑了,“因為額娘突然想到了這一層,所以突然急迫的懇求阿爸放了林哥哥,因為越女吉的七萬族人全都站斷頭臺前了。”
嫫丙勒目光幽深,靜靜凝看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泛笑說道:“雲兒連額孃的心思都猜得到嗎?”
“不難猜呀。”耶律岫雲手貼著母親胸口不放,感受著那顆噗噗跳動的心臟,笑的極其甜美地搖頭。“額娘這麼寵岫雲,岫雲給您下跪磕頭,您都不放林哥哥。可後來卻迫切地對阿爸又哭又鬧,這是為什麼?因為你想通了不是嗎?與自已的**相比,越裡吉七萬族人的性命重要的太多。”
莫丙勒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女兒在不知不覺早超越自已的像想,慈愛的目光瞬間深邃無比,張開雙臂緊把寵愛的小岫雲摟入懷裡,於她腮邊親吻感嘆:“額娘永遠最疼愛小岫雲,這點一輩子不會改變。”說道,拉開她,承認地點了點頭,把沒人知曉的心事全盤托出:“額娘是越裡吉的郡主,自小便來上京學習,也因為你阿爸,額娘這輩子只有他一個男人。林阿真不可否認,他很獨特,有著連金遼漢子都沒有的灑脫,有著夏周騷客也沒有的風采。不管是敵人的他,還是同種的他,都那麼的隨性隨緣,那麼的自信自傲,彷彿世上沒有事能難得住他一般,確實也沒有什麼事能難住他。彷彿世上沒有人困得住他一般,確實連上京天牢都鎖不緊他。這種男人是額娘這輩子從未見過。”
“何只這些。”耶律岫雲凝看母親的絕豔美臉道:“額娘是金遼最美女人的,覦覷額孃的男人太多,可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大赫赫地表達出來,更沒有人敢親明目張膽親額娘抱額娘,這是個真正的漢子。”
回想那雙灼熱到彷彿要把自已生啃吞入腹的目光,嫫丙勒輕拍了拍女兒的臉腮,噗笑道:“什麼漢子,他就是**,想要扒光額孃的衣服,想要佔有額娘,不會管額孃的感受的。”
耶律岫雲連連搖頭,目光定堅說道:“額娘你相信嗎?林哥哥雖然喜歡你,但是不會強迫你。”話畢,不再多說半句話,轉過跳躍上馬背,駕的一聲就朝上京城策馬飛馳而去。
若林哥哥真的想佔有額娘,他有的是方法竊玉偷香,可偏偏卻借酒發瘋,眾目睽睽強摟強親。真正被算計的人恐怕是額娘,而不是林哥哥。這個狡猾的男人,她一定要與他鬥上一鬥。
嫫丙勒目送馳騁而去的女兒,輕輕嘆息了一聲,也翻身上了馬匹,不急地拉起僵繩拍了拍,馬兒緩步向前跨蹄。她望著廣闊綠野幽幽思著: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