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不明白了。
雖然懷裡的軀體輕盈柔軟,可這麼一直抱著手臂也會酸,阿真走了長久,來到一條山峰的巒彎上,雙臂已重的猶如岩石的僵了,尋了處草叢放下懷裡女人,喘氣說道:“歇……歇會兒。”
兔姑體力已恢復差不多了,早就可以自已行走,只是她陷入沉思內,就這麼任他抱著,臀部一沾上草地,回過神便站了起來,報赧道:“謝……謝。”
謝謝?謝什麼?謝老子揩你的油嗎?阿真大覺好笑,然表面卻萬般的驚訝,皺起眉頭調侃:“我以為你只會喝叱人,沒想到也會對人言謝,著實大吃一驚。”
“哼!”這個男人總是得了便宜又買乖,兔姑後悔向他言謝,輕聲一哼,四下張望漆黑的山峰叢林。但見峰拔挺立,巒道迂迴,四下除了樹木與萋叢瞧不見別的東西。
休息了好一會兒,阿真停住揉臂手掌,撐起站起道:“已入了吐蕃境線了,可得趕緊躍過雅礱江才好。”其實他心裡正在歡呼,現在不管怎麼走,都會遇見兵馬營寨,很不湊巧,他就是這些兵馬營寨的頭子,哇哈哈哈,終於真真正正安全了。
兔姑不語,一心只想到西夏見師尊,手持著大刀領前向迂迴的峰巒前行,心裡不確定身後的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明明是她挾持他而來,然心裡有種奇特的感受,好像是他在挾持著自已般。
峰迴路轉走了大段時間,破曉的晨曦剛剛亮起,突然遠方沙塵滾滾,似有千軍萬馬從巒道狂卷而來。寂靜裡突然山崩地裂,阿真和兔姑皆愣了,站於巒道路上愣怔向前眺看,耳畔急速的奔騰之聲直如雷震,越來越響越來越大。
“我操!”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咋見巒道轉彎處出現大量的騎兵,阿真立即上崩三尺來高,手掌急拉過被這幕突發狀況嚇掉手中大刀的兔姑,連連後退到道旁的萋草叢內,腦中的霧水濃怖,不知現在是啥狀況。
退到草叢讓道的兩人皆傻眼了,愣頭愣腦觀看飛馳而來的千軍萬馬,千軍萬馬前面是名穿著小兵鎧甲的漢子,後面緊追著大量的兵馬,這批兵馬鎧甲皆是圓盔毛護耳,鎧甲以鐵片竄鏈,襟下繪有圓梭的牧風佈擺,除掀天的急蹄聲外,飛馳的千軍萬馬咆哮如雷著一句話:“卡里,卡里,卡里……(站住)”
“吐蕃兵馬?”見著這種與金遼大同小異的牧風盔鎧,再聽到陌生的言語,頭腦一片空白的阿真,大量的問號浮到腦上閃爍不停。雅礱江不是早就讓憫兒佔領了嗎?怎麼會有吐蕃兵?
領前飛馳的快馬揹著一個包袱,見著旁邊愣站兩個夏周人,兇惡的狠眸漾起了輕蔑與不屑,翔風急蹄咻的一聲,便從阿真與兔姑眼前掀捲了過去。
站於道邊愣怔的阿真壓根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嗡聲大驟的腦袋,差點被狂馳而過的颶風掀倒於地,來不及回神,緊牽在手裡的那隻小手忽然一個力道,把他拉了一個顛簸,隨後聽到兔姑急驟低吼:“快走……”
“卡巴太卡……(哪裡走)”剛被扯了一個回神,前方大量的吐蕃兵馬咻馳而過,後隊數百騎籲馬急駐,一道威武咆喝聲起,數百吐蕃騎兵策馬便把他們團圍於中央。
被吐蕃騎兵圍困,兔姑冷臉驀地蒼白起來,防備冷瞪著那個從騎隊裡迎出的吐蕃將軍,大有一個不對先擒拿住他之勢。
阿真不知大理的地方怎麼會有吐蕃兵馬,左右觀看包圍的數百騎,目光向迎出來的那個蕃將射去,板起臉叱問:“你們要幹什麼?”
吐蕃副將漢語懂的不多,面對喝叱的少年,見著他身上自有一股威嚴,心頭一窒,下巴繃死,冷冽騎於馬背上,提鞭直指阿真喝叱:“你……名卡熱?(你是誰)”
阿真雖然經常嘻皮笑臉,然畢竟是統過千軍萬馬掌帥,威嚴起來,身上那一股濃濃的氣勢從心底散出,自是無可匹敵。他聽不懂吐蕃話,眉頭高高皺起,反指跟前的高傲的蕃將,命令氣地喝問:“切讓措(你們)……”不知蕃語怎麼說,轉換漢語:“……怎麼會在這裡?”
語言不通,阿真聽不懂蕃將說什麼,蕃將也迷迷糊糊,咕嚕茫眼左右觀看屬下,嘶吼了數聲,數百騎整齊搖頭,氣極怒瞪這兩個不懂他們話的周人,吡牙裂嘴,恨不得生啃了他們。
第395章 落入大理軍手中
就在阿真與蕃將怒目相瞪時,突然遠方嘶吼聲大驟,隨即而來的就是大陣的嚎吼聲和馬驟聲。
遠處突然傳起撕殺聲,所有人皆愕地扭頭向道路眺去,還沒反應過來,忽然咆吼聲大驟:“塔郭(周圍)……啊……”
“殺!”大量的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