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伏在他的背部,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她能想象他一定笑得很開心,嘴唇咧開到了最大。身下他的羽毛堅硬冰冷,但她卻能感覺他灼熱的心,似是被感染了,她直起身子,張開雙臂迎風喊道:“這裡很美,我很開心!”
山頂的密林在齊程背載著她的飛翔中,轉了大片,在經過溪邊躺著數十個獸人的石灘時,他們見到石灘那些雄雌依偎在一起打盹的獸人,他們的尾巴很悠閒的搖晃著,時而還糾纏在一起。雌獸被兩個雄獸一起攬著,有些還不時舔舐對方的皮毛,陽光投射在他們各色的皮毛身上,落下溫軟的光澤。
雖然他們的容貌身形舉止思維都和人類不同,甚至是一雌二雄這樣的配對,但在這一刻,郝然看到的只是他們之間的溫馨,其實和人類是一樣的,讓她突然覺得其實橫跨在人和獸之間的距離並非想象的那般遙遠。
可能有時候,只需要踏出一步,就會發現任何事情都會有另一面,而郝然此刻也看到了另一面,“老公,我們就這樣一輩子吧,努力生活,永不分開。”
既溫暖,又有力量。
齊程有醋
之後的數十天裡,每天早上都是齊程和群落裡的隊伍在小克的帶領下下山狩獵,而郝然和小娜折騰一下種蔬菜,不,也可以叫樹菜的樹籽。
她們兩人在腹地密林附近用獸骨做成的鏟子翻了一塊地出來,郝然將樹籽一個個埋進去,然後每天用桶瓜盛水來澆。其實郝然並沒有在農村生活過的經歷,更加沒有種菜的經歷,如果在花盆裡插蔥也算的話。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所以種植樹菜的過程郝然都憑自己原來接觸到的有關種植的資訊懵懵懂懂種的。
至於這樣種植的後果,是好是壞,郝然一點把握也沒有。但即使沒有長成,她也必須要嘗試,失敗是成功他媽,只要堅持不懈總會有收穫的。
而最先收穫的是郝然用藤條編成了一床粗糙的藤席,當然是編的最簡單的那種經緯線,編織起來其實很耗費時間,但郝然生活在這裡,最不缺的就是時間,這裡一天有地球上兩天那麼長。種地,吃飯,洗澡,洗衣服,親熱,坐齊程兜風,顯然是無法完全打發完這點時間的。
在這種沒電視,沒書,沒娛樂活動的山寨,能找到打發時間的事情來做也是一種幸福。於是郝然這幾天就拉著齊程陪她編,沒想到他的手不只做別的粗事靈活,做這種細緻事同樣靈活,沒兩天兩人就用樹藤編織了三床約三米乘以三米那麼大的藤席。
一床郝然送給了小娜,一床送給小克,另一床郝然給鋪在他們自己家的皮草上面。這樣的話,下午也在家也可以納涼,把門簾掀起來,躺在藤席上面,雖然不比現代的席子舒適,有些粗糙,但反正郝然和齊程現在都變得皮糙肉厚不怕磨。
“嗚嗚……”
郝然聽到這聲音,連忙把給羊鹿擠奶的手給收回來,然後回頭想看是誰。
是小紅,他正抱著一大捆藤條望著郝然,這些天他似乎長高了,真夠快的,要不是他小尾巴上的紅色斑點她都不好認了,“小紅,怎麼啦?”
這些天小紅不知為什麼倒蠻親近她的,翻地的時候他也來搭把手,雖然動作笨拙些經常幫倒忙,倒也是一片好心。而且郝然抱盛滿水的桶瓜他也來幫她,雖然他不會說話,但郝然還是看出他對自己不同,很親熱自己。
小紅的爸爸她也見到過,一個很壯碩的獸人,但他好像沒有媽媽了,就是那天攀巖時受到人面鳥攻擊栽倒下去的其中一個。
聽小娜說這些的時候,郝然不禁有些憐憫,那天死去的好幾個獸人在山寨裡並沒有得到什麼祭奠的對待,好像這些獸人沒了就沒了,這讓她有些難過,其實她和齊程差點也會里面的其中一個。如果死去,什麼痕跡也不會留下,就好像從沒來到過。不像那個女前輩,還活在她的孩子們的心目中。
“嗚嗚……”小紅再次發出聲音,喚回正走神的郝然,然後抱著藤條的手抖了抖,然後又指向山寨腹地上正坐在藤席上烤肉的齊程。
“你要我也幫你做一床藤席是嗎?”郝然指著他手裡的藤條,又指了指小娜身下的那床藤席,一邊說道,雖然知道對方聽不懂,但她還習慣動作語言後說出來。
小紅似乎看明白了她的手勢,點了點頭,咧開唇揚起一個獸人式的笑容,還用他的小尾巴拍了拍郝然的手臂。她的手臂還是佈滿的傷伽,只是顏色的淺了些,其實還是有些恐怖但小紅已經不覺得難看似的,不再看怪物似的看著傷伽。
“好,我一會幫你編一床,不過我現在要擠奶,你先把藤條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