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自然瞞去了在劫的身份以及我和他之間發生的事。
蕭晚風似笑非笑道:“看來日後我要拜訪一下玄宗,順便目睹那月宗宗主究竟是何等的風流人物。”
我為柳君侯默哀了半會,心安理得地接受蕭晚風的仗義。有人替我出氣我又不浪費自己一點力氣,何樂不為?不過眼前最窘迫的事還是春露的藥性發作得愈發厲害了,男色當前,竟讓我有種想將蕭晚風撲到在地的慾望,所幸現在四肢無力,才不至於做出這種出格失態的舉動,無奈道:“晚風,你幫我尋來冰水暫時鎮壓藥性吧。”
“縱然盛夏酷熱,人體也經不住寒冰浸泡,而今三月,春意料峭,我更捨不得讓你受凍了。”言訖,他將我抱入懷中,橫躺在他腿上,俯首笑吟吟道:“士衡既有幸成為悅容的友人,自然甘願為你兩肋插刀。”
表字往往是夫妻或親密朋友之間熟絡的稱謂,而今他以士衡自稱,將我和他的關係演繹得愈發曖昧。
我不敢置信蕭晚風居然也有如此輕浮的一面,而他對我的情意我也是知道的。
軟在他的臂彎裡喘息,我佯裝鎮定道:“我相信士衡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
蕭晚風大感意外:“哦,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居然不是這種人?”
言下之意,悅容誤會了,我就是那種人。
“蕭晚風,你!”我氣結,卻什麼也罵不出口,因為他已低下頭,吻住了我的唇。
楚沐曉的兵變成功被鎮壓了,卻不是楚家人出的手,而是蕭晚風。
蕭晚風雖看似只帶十二黑甲狼騎在身邊,實則後頭還跟著五萬蕭家精銳鐵騎,這麼一支龐大的五萬人馬悄無聲息地入境江東腹地,直逼東瑜城下,居然沒有人發現,這是何等可怕的事?
我是事後得知這個訊息的,震驚過後,不得不對蕭家的實力重新評估。
蕭家有人在城中內應,蕭晚風在很短的時間內就以五萬人戰敗楚沐曉的八萬禁衛軍。現在楚沐曉和司空夫人被打入宗法府,等候楚天賜回來提審判決。
兩日後楚天賜祭祖後回到東瑜的時候,東瑜城早已歷經天翻地覆的鉅變,人事全非,而蕭家兵馬堂而皇之入駐東瑜,把持各個緊要關口。城內人心惶惶,百官人人自危。
下了三日的暴雨停歇了,天氣也放晴了,陽光普照,春回大地。
然後東瑜城的暴雨卻還沒有停止,甚至醞釀著更大的危險。
比起蕭晚風這隻狼,楚沐曉不過是隻綿羊而已。狼吃了羊,接下來就要佔據羊窩了。是以溫和還是流血的方式佔據,就要看窩的主人楚天賜是怎樣的態度。
蕭晚風是在楚天賜回來後才進東瑜城的。那日黃昏,夕陽將整座東瑜城披上鮮豔的紅紗,一種喜慶又血腥的色彩,似乎隱隱昭示著什麼,或者預言著什麼。蕭晚風的馬車尚未駛進城門的時候,楚天賜攜蕭晚燈和東瑜百官出城相迎,蕭夫人、蕭晚月和長樂郡主等人自然也在列。
十二黑甲狼騎左右兩列在前面開道,馬車過了城門後,楚天賜在外頭道:“鄭國公遠道而來,我已為你設下酒宴接風洗塵,請移駕琮政殿
。”
蕭晚風掀開垂簾,將我抱下馬車,楚天賜和蕭晚燈齊呼:“悅容姐!”便聞其後百官譁然,議論紛紛。蕭晚月夫婦皆露驚愕表情,惟獨蕭夫人神思不定。
蕭晚風掃視四周一眼,眾人立即噤若寒蟬,垂眉順目俯下身,好像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說過。我已不敢看那些人的表情,將臉深埋在蕭晚風胸前,便聽他道:“設宴便免了吧,我舟車勞頓的也乏了。”天賜很快恢復神色,道:“是我考慮不周,請鄭國公另換車攆入宮休息。”又換成另一種姻親口吻,詢問:“大哥,我姐姐……”
都開口喊大哥了,蕭晚風也不會不給天賜面子,問:“妹婿還有什麼疑問嗎?”當著天賜的面,亦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像昭告什麼似的將我更抱緊了幾分。
天賜臉色一變,正要再說什麼,蕭晚燈一把將他拉到身後,殷勤又幾分不安道:“天賜想說的是早知大哥要來了心理歡喜不已,已命人騰出清源宮供大哥休憩,那裡有天然溫泉,可消除疲勞、修養身心,希望大哥能喜歡。”
蕭晚風點點頭,淡淡說了句:“妹婿有心了。”便抱著我上了備好的鑲黃車攆,在眾人的注視下浩浩蕩蕩地駛入行宮。
到了清源宮後,蕭晚風抱著我大步走入內殿,問:“又發作了?”我閉口不答,憤憤瞪著他。他笑了笑,將我放在床上,自己則坐在床榻旁以指腹輕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