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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就會被他鑽了空子扭轉頹勢,待會去談判他準是休整完畢,讓我討不到好處了。

我暗暗嘆了幾聲,欲往伙房走,卻見蕭晚月站在門口不遠處,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都聽到了些什麼,那張臉就遮蔽在長髮的陰影裡,如同水中剪影后的殘月模糊不清。我沒說什麼,輕輕從他身邊走過,他拉住我的手,仍是低著頭,沙啞問:“你放棄我回到他身邊,只是為了救染兒的命,是不是?”

“不是。”

“不,你是的,你就是!”

我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如果這麼認為,能讓你的心裡舒坦一點,那你就這麼想好了。”

“悅容,求你別這樣,你不可以這麼對我,你不可以的。”

我摘下掛在頸項上的虎牙吊墜,交回到他手裡:“塞外的落日很美,但終究不是屬於我的真實,就像蕭大哥和蕭大嫂,不過是虛擬出來的兩個人而已。晚月,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難過,只有回不去的從前。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其實你我早就該明白,我們的感情早在兩年前就被掏空一切了,何必糾纏著不肯罷手,讓回憶都變得糟糕透頂?我很感激你這次這樣捨命救我,卻也是你下的殺手累我至此,也算誰也不欠誰了——如果你還是覺得不甘心,那麼,就再來殺我一次好了。”

說罷,我不再看他,邁步離開了,卻在長廊的盡頭遇見了長樂郡主,還真是沒完沒了。

我重重吐了口氣,道:“放心,他已經乖乖吃藥了。”

長樂郡主卻緊緊地迫視我,不依不饒道:“你愛上他了,你愛上他了?”

我笑了笑,反問:“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不會的,不該是這樣的。”她低頭喃喃唸了幾聲,突然抬頭道:“你難道忘記了你弟弟的仇,你還能愛上他?”

我眼中戾氣凸起,竭力壓制下去,平靜道:“真正殺死在劫的是那支暗箭,我問過晚風,他說那晚他並沒有下令讓任何人射箭。對了,晚月也對我說過,他射我的那支箭根本沒有淬毒,但箭頭上卻莫名地被人上了毒。我懷疑,我們丈夫身邊有人在耍陰謀詭計。”

長樂郡主看上去很驚訝:“當真?那會是誰?”

我看上去很苦惱:“哎,我也一時沒有頭緒,不過相信是那人定是他們十分信任親近的人吧,否則也不會瞞過他們的雙眼,至今查不出什麼來。”

長樂郡主若有所指道:“那可要好好防備了,決不能讓那些用心險惡的人亂了蕭氏基業。”

我似笑非笑道:“是吶,我們身為蕭家的媳婦,可要有所擔當才行,不能讓小人得志。”

長樂郡主笑了笑,“皇后說的是。”

我回以微笑,隨後略帶不好意思地說:“晚風還在等我,就不陪郡主嘮叨家常了,改日回了大昭我們再選個時間秉燭夜談,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是?”

長樂郡主仍是一副端莊賢淑的模樣,含笑地點點頭,說:“皇后若真當自己是蕭家的媳婦那便是好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染兒畢竟叫了我這麼久的母親,我自然會待他如親生兒子,也請皇后日後持重,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忘記答應我的話,慎言慎行,免得落人口舌。”

言下之意就是不許我跟蕭染相認,也拿蕭染的命威脅我順從她,只需乖乖地伺候好蕭晚風,讓他開心,愛惜自己的性命,便是我皇后的天職,其餘的就不勞費心。

哼,長樂這個女人,真不簡單,以前倒是我小瞧她了。

再回長川,恍如隔世,不過離開一個多月,長川一番鉅變。

在蕭晚風遠赴塞外尋找我的時候,朝中暫由定國公主監國,中書令、駙馬、景王三人輔政。

景王便是先前的阜陽王,其子趙之城則被封了郡王,封號為“洛邑”,長樂郡主封號未改,又加封為宵國夫人,拜正一品。“宵”通皇族國姓“蕭”,其地位可想而知。趙氏一門算是滿門顯赫了。

《管子·山權數篇》曰:“天以時為權,地以財為權,人以力為權,君以令為權。”其意為帝者須善權術。

蕭晚風新皇登基,御座尚未坐穩便離開京都,本是十分兇險的事,他也知道其中厲害,為均衡各方勢力,便以謀逆罪誅殺環敬及隨從四十八人,為駙馬脫罪,平息登基大典那次行刺風波,後又下詔擢升駙馬為虎賁衛大將軍,掌管京都三萬禁衛,與景王相互牽制;設十六衛軍,兵權統屬於天子,天子不在便由監國定國公主調令, 無形中牽制駙馬麾下虎賁衛,又守衛京都;拜藺雲蓋為中書令,行宰相之職,均衡駙馬與景王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