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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是一年到頭最寒冷的時刻,縫水即冰。蕭家大軍的將士們大都習慣江南的溫和氣候,不適應江北的酷寒,身體不免吃不消,戰鬥力大減,而金陵軍則恰恰相反,他們久居江北,禦寒體質自然更甚一籌。

其二,曲慕白在軍中威望極高,將士們擁戴他,且迫切渴望在他的帶領下收復失地重整司空戰族的威名。而曲慕白也不負“軍神”之稱,用兵如神,初戰告捷,大震軍威。

其三,敵軍主帥負傷臥榻,長川軍群龍無首,麾下幾位將軍也尚未緩過神來,恰逢金陵大軍迅速反撲,將他們打得措手不及遂吃了敗仗。長川軍敗了一仗後士氣大落,金陵軍又乘勝追擊,故而一敗再敗,撤出錦州,退守趙陽城。

但蕭家大軍退到趙陽城後立即休整,很快就恢復了元氣。聽說蕭晚風出面了,撤了蕭晚月的帥印,任命路遙為軍前主帥。路遙善守城,曲慕白與其對峙了三日,仍然無法攻下城池,兩軍就此陷入膠著狀態。而蕭晚風尚有十五萬騎兵駐留常州,至今按兵不動,猜不透他的想法,讓人不得不防。

如此局勢,勝負未明。現在表面上是金陵勢頭更甚,但蕭晚風就像是一頭潛伏暗處的狼,誰都無法保證他什麼時候會突然跳出來,咬住你的咽喉,讓你一夕斃命。他雖答應過我不親自率兵攻打金陵,但現在已經不是攻打金陵的戰爭了,所以他根本無需再遵守與我的約定退居幕後。而且以他的性格,是絕不會容忍別人肆意挑戰他的威嚴,所以這仗若再打下去,蕭晚風親自掛帥也是遲早的事。

這樣的情況下,收復江北失地勢必會陷入持久戰,而且潛伏著太多不安的因素,蕭家極有可能捲土重來,再度攻向金陵。那麼在劫所說的這一仗不會打的太久,很快就能取勝,又是哪來的道理?

當我向在劫探尋的時候,他卻故作高深地說:“很快你就會知道了。”我頗為不滿地看了他幾眼,這孩子怎麼愈發高深莫測了?

五日後,城門守將來報,說鄭國公蕭晚風遣來使者求見,現在城外等候。

在劫在一旁笑道:“勝利在望了,阿姐。”

我即刻召集百官,於廟堂上接見使臣。讓我大感意外的是,來的竟是路遙。那時有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現在殺了路遙,蕭家必然痛失一員大將,我也算是為金陵眾多死在他手中的英魂報仇。

也僅是想想而已,“兩軍相交,不斬來使”的道義還是要遵行的。

路遙盡顯使臣風範,禮儀周到,自述其出使金陵的目的,是為替鄭國公祝賀新任魯公繼承大統之喜,並問候監國夫人萬安,隨後陳詞種種戰旅疾苦之弊,言下大有止息干戈結束戰爭之意,行為舉止卻不卑不亢,甚至讓人有種恩賜的錯覺。

遞上一封邀請函,路遙道:“我家主公邀請夫人三日後於神女峰仙鶴樓會盟,請夫人務必撥冗。”

我心知這場仗再打下去對我方大大不利,先前為假意請和,金陵國庫已掏空,無法承受起長時間的征戰。就算蕭晚風不提出停戰,我也會想辦法在短期內結束戰爭,這次會盟未嘗不是一個契機。而此番會盟,多半是談判停戰的條件和領土疆域的重新劃分。這算不算是蕭晚風的示弱?

不,我不敢將“示弱”這兩個字往他身上想,這樣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向一個女人示弱?我心裡更多的是戒備。

接下邀請函,我道:“請你回去轉告鄭國公,三日後我必然如期赴會。”

路遙任務已畢,遂行禮告辭。我基於禮節,送他出城。

行至城門,便見一群百姓圍在那裡憤怒地瞪著路遙,一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的模樣。我知道,經此一戰,金陵的百姓都極度仇恨著來自長川蕭門的人。

對於戰爭而導致各大家族產生的各種私怨和仇恨,路遙已經屢見不鮮了,也並未將他們的無禮放在心上,倒是深意地指向一處,問道:“夫人,可知那姑娘是誰?”

我順著路遙所指方向看去,竟是在人群中看到了周妍,臉色蒼白的像個死人,就這麼死死地盯著路遙。我收回視線,面不改色道:“金陵百姓萬餘口,我怎麼可能每個都認識。”路遙淡淡地應了一聲,復而又往周妍多看了幾眼。我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將軍為何對此女頗為上心,莫非相識?”路遙笑笑:“倒也不是,只是剛才我在城外等候夫人召見的時候,她曾過來詢問我姓名。”我心頭一寒,當初秦冬歌戰死的訊息送回金陵的時候,周妍也在場,那句“秦將軍被敵軍先鋒大將路遙斬於馬下”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她的殺夫仇人現在就在眼前,我卻基於金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