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什麼。”
兩人談話之間,我已猜出這男人的身份——小王爺趙之城,乃阜陽王之長子,長樂郡主之兄長。
論關係,他還是趙子都的堂兄,當今天子的皇叔。
現今的蕭晚月正意氣風發時,何等傲視絕倫,天下敢跟他叫板的能有幾人?除了司空長卿,他趙之城便是其中一個。
蕭家之所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平定江南繼而揮軍北上,進攻金陵,阜陽王這個親家的強大後援功不可沒。而今阜陽王年事已高,已漸生倦意,對外事宜有心將讓長子接管,趙之城大權在手,自然有恃無恐。
面對趙之城的譏諷,蕭晚月沉著臉沒有說話。都是一家子,趙之城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女人過分地咄咄逼人,替妹妹出完氣之後問:“你說伊漣身子不適,現在在哪?”蕭晚月道:“晚燈將她接到柳蔭別館休息去了。”趙之城點頭道:“也罷,小王先行回去了,父王正在萬花樓至尊閣設宴。別怪我沒提醒你,他老人家不喜歡不守時的人,就連魯國公都按時赴宴了,你可別掃了他的臉。”
我隱隱明白了,原來文武百官設宴洗塵不過是個託詞,真正開宴的人是阜陽王。既邀請了司空長卿,又邀請了蕭晚月,意欲何為?細想下來,不難知曉。阜陽王畢竟是趙家皇室子孫,諸侯王公鬧得再厲害那都是外姓,他自然不願動搖趙家基業,這次多半是來做和事老,想要蕭、司空兩家和解,免得這場仗打得過了火,真的顛覆了趙姓天下。
對於自家岳父的用心蕭晚月當然心知肚明,不動聲色道:“勞煩之城替我給岳父帶話,小婿將私事辦完後即刻便到。”
私事,他蕭晚月現在能有什麼私事?趙之城擺擺手,臨行前深意看了我一眼,想是仍然不解蕭晚月為何用情至深,冷然一笑,搖頭而去。
蕭晚月走到我面前,俯首看我,輕聲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你的好,我寧可全天下,就我一人知。”
靠的太近,甚至能聞得他衣襟滲出的薰香。我微微恍神,往後退了一步,強行忽視他那番深情告白所帶來的心悸,面無表情道:“簫二爺,謝謝你為我解圍,我已經沒事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簫二爺?”他自嘲笑笑:“我們之間已經這麼生疏了嗎?”
我低頭不語,他抓住我的肩膀提到身前,逼我與他面對著面,如玉容顏佔據我所有視覺,讓我的呼吸為之一窒。
他痛苦道:“悅容,我們能不能不要再這樣針對下去了?與你勾心鬥角陰謀算計的讓我覺得好累。可不可以像以前那樣,只暢懷談笑?”
我看著他黑亮的眼睛:“除非你從江北撤兵,否則我們就只能是敵人。和敵人談什麼交情,戰場上拼個你死我活才是最真實的。”
他抽氣道:“你對我這麼決絕,到底為了什麼?”
“為了我的丈夫。”
“不!”他憤怒搖著我的肩膀,像是要把我徹底搖醒:“他不是你丈夫,不是!是我啊,我才是你的丈夫,明明是我!”
“蕭晚月,你別發瘋了行不行!”我被他搖地頭昏目眩,忍不住吼出聲來。
他落寞垂下頭,無助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是的,我是瘋了才這樣被你一次次踐踏……”
“你?”我張了張嘴,胸口窒悶。
他猛然抬頭,紅著眼睛瞪我:“你是要踐踏我多少次才甘心?第一次求親,你說要等自己所愛的人所以拒絕了我,最後你嫁給了趙子都;第二次求親,你說有了孩子又拒絕我,最後你嫁給了司空長卿……每一次當我以為靠近你的時候,你都要從我身邊逃開。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到底哪裡不如他們,總是要被你棄之如敝履!夠了,已經夠了!楚悅容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要我從江北撤兵?休想!你最好告訴司空長卿,讓他識時務點歸降我蕭家,或許我還會大發慈悲賞他一塊封地讓他安度餘生。若是他一意孤行,最好別落在我手裡,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不管誰來求我都沒有用,包括你!”
我怒視回去:“你以為就我在踐踏你的感情?不,我們彼此彼此!你總讓我看到你想給我看到的你,溫柔多情的,陰險狡詐的,冷酷無情的……告訴我,哪個才是你的真面目!別把我耍的團團轉了讓我到最後發現自己曾經愛過的不過是鏡花水月,是虛幻的,從來不曾真實過,知不知道這多可笑!無所謂,過去的都無所謂了,我都已經嫁給司空長卿了,他對我很好,我們以後還會生幾個孩子,有一個快樂幸福的家庭——你還要怎樣?你要進攻江北,好啊,你來啊,你要殺多少人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