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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不忍問?”我踮起腳尖環住他的頸項,輕輕吻住了他的唇,以吻結束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若不想記憶變壞,就只能裝傻充愣,人生難得糊塗,有時候傻一點也是福氣。

蕭晚風是懂我的,不想知道而不願問,知道了卻不忍問,於我而言,兩者皆有。

肩拖一支魚竿,手提一隻竹簍,藺雲蓋漫步朝小河塘踱步而來,見我站在河塘邊,便笑道:“真巧啊悅容,你也來這裡釣魚?”桃源裡的生活很悠閒,也很散漫,釣魚就成了藺雲蓋最喜歡的消遣,我回頭對他笑笑:“不巧,我是專門在這裡等雲蓋先生的。”藺雲蓋眼中精光一閃,而後趣味笑起,“悅容在此特意等我,想必有什麼話想避開晚風來問我吧。”我喜歡跟聰明人說話,總不會太累,但人際交往的第一步,總是由廢話開始,於是我不急著詢問,免得藺雲蓋有心藏私,東南西北地侃侃而談,諸如“這天真藍”、“這水真綠”、“釣魚真是個好消遣”……藺雲蓋含笑看我,邊廂附和。

我見廢話得差不多了,就不露痕跡地問:“雲蓋先生曾說晚風對你有恩,不知是何恩,以至於你這等世外高人如此不遣餘力追隨他?”藺雲蓋上好魚餌,將魚竿外河塘中一甩,隨口道:“滴水恩情湧泉相報,晚風於我有再造之恩,又有知己相惜之情,豈能不以生死相報。”我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哦,先生是何時受晚風如此恩惠的?”藺雲蓋眉頭一皺,很快又鬆開了,笑道:“時間太長久了,倒一時記不起來……悅容為什麼問這個?”

見他果然不願坦言,我嘆了一聲,決定不再迂迴打探了,道:“早前我離開長川城去大雍城祭祖時,中道遇見一位故友,那位故友與我說起一事,與先生相關。”藺雲蓋手持魚竿,依舊不動聲色,“哦?什麼事?”我淡淡道:“那位故友說,大約三十多年前,雲蓋先生不知因為何事得罪了玄宗宗主袁不患,那袁不患不惜自貶一代宗師之身份,千里追殺你,在緊要關頭,有一人救了你。”藺雲蓋神色一變,轉瞬談笑自如:“真有此事?老夫為何自己卻不知,悅容別人聽了什麼妄人的妄言吧?”我輕笑出聲,道:“悅容的那位故友便是袁不患的第二位高徒柳君侯,他為人雖是放蕩,但從不誑語,他曾坦言相告,此事乃是他師尊袁不患親口所言,請問雲蓋先生,若袁不患是妄人妄言,卻不知何人才是真人真言?”

一根魚竿,竿上有線,線上有鉤,鉤上有餌,餌在水中漂,魚在餌邊遊。

張不張口,一念之間。

忽而,線動,竿震,魚兒上鉤了。

藺雲蓋張口嘆道:“誒,也罷,就不瞞你了,確實有此事。”說罷人就怔怔坐著,任由魚竿在手中顫抖,神魂卻不知去了哪裡,釣魚的人反像被魚鉤。我笑著提醒道:“先生,你該收線了,有魚上鉤。”藺雲蓋唔了一聲,急忙收線,竟是釣到一隻肥肥的鱖魚,我撫掌高興道:“好極了,看來今晚能有美味魚羹上桌了!”藺雲蓋笑了笑,將鱖魚放入竹簍,又將魚餌掛上鉤,甩入河塘內,道:“悅容想從我口中知道什麼?”

“我想請問雲蓋先生,三十多年前就你的那個人是誰?”

藺雲蓋不語,我問:“是晚風?”藺雲蓋依舊沉默,我再問:“袁不患說救你的那人與晚風長得極為神似,當真如此?”日光下,藺雲蓋神色陰翳不定,仍是閉口不答。

我的耐性也漸漸殆盡,語調失去平衡:“三十多年前,晚風還沒出生,他如何救你!”

吧嗒一聲,魚竿掉落在地,藺雲蓋終於開口,低聲道:“他……他不是晚風。”

我忙追問:“他是誰?”

藺雲蓋面色肅整,神態浮現畏懼,“是……”

就在剎那間,一道巨雷“轟——”橫空劈響,天地轉眼變色,本是碧藍晴空已烏雲滾滾,周遭飛沙走石,風馳亂草,森森譁然。

藺雲蓋的話語便被這雷聲猝然打斷,而後他凝望陰空,神色大變,面容慘白,彷彿瀕臨滅絕險境。許久,他躬身拾起地上的魚竿和竹簍,有點驚慌失措道:“看來大雨將至,不再適合垂釣了。”起身欲走。我眼見到了口邊的話又被他吞回去,心中焦急萬分,忙追上一步,喊道:“雲蓋先生!”藺雲蓋停住腳步,並未回身,只慎重道:“悅容,天道乾坤,命裡有數,自有神定,我們肉眼凡胎斷然不可窺測,否則必遭天譴,你若不想我死後萬劫不復,永世不得超生,就別再問了。”

我茫然不已,不懂藺雲蓋何故突然變色,諸多膽戰心驚,“我只想知道,那個人與晚風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藺雲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