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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生生將兩人掙開,連滾帶爬衝出石壁,大喊:“晚風住手,別殺在劫啊——”

聲落瞬間,只見蕭晚風身型一震,隨即像靈魂抽離一般,整個人巋然倒地。

長劍隨之落地,隔開風中空隙,鏘然一聲巨響,如同生命最後的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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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連天,豆大雨水隨風狂甩,嘩啦啦拍打竹身,天寒,地寒,寒進心裡。我從地上爬起,奔至蕭晚風身旁。三丈外,在劫捂住胸口咳嗽幾聲,道:“阿姐,你怎來了?”我聽他聲音雖是虛弱,但氣息尚算沉穩,便知他並無大礙,卻是蕭晚風似有性命之憂。

此時蕭晚風已沒了知覺,我將他攙起,扶著他的頭枕在自己膝上,見他雙唇泛白,印堂發黑,只一息尚存,不由怒上心頭,質問在劫:“你對他做了什麼!”

在劫道:“我未曾傷他一絲一毫,卻是要置我於死地。”

我怒道:“若你不曾傷他,何故我才喚他一聲,他便昏迷不醒!”

在劫垂下眼瞼,躲開我的視線。我當他心虛,無顏面對我,不由怒火更甚,卻聽在劫說:“因為他不能見你。”

我與蕭晚風伉儷情深,一直朝夕相處,日夜相對,何來不能相見之說?

隨之又想起不久前,似乎曾有一次相同遭遇,就在如來寺大雄寶殿之中,蕭晚風與在劫密探被我窺聽,所聽所聞匪夷所思,更為蹊蹺之事,竟是我一現身,蕭晚風就失去意識,那時在劫也說了同樣地話,說晚風不能與我相見。彼時我只覺得此話荒唐,也問過緣由,在劫道:“此乃佛祖對他的懲罰。”眼下又舊景重演,竟讓我半信半疑起來。

來不及細想,長樂郡主疾呼蕭晚風名字,已奔至我身旁,將蕭晚風攔至她的懷中,情急之下,把我擠到一側,跌倒在地。

如此緊要關頭,向來為蕭晚風殫精竭慮的藺雲蓋,竟不知去了哪裡。

我無心留意藺雲蓋的去向,只覺得被長樂郡主一撞,肚子疼得厲害,幸好在劫扶住我,不顧自己負傷,將一股真氣灌輸我體內,才使得疼痛感稍稍褪去。

就在在劫為我灌輸真氣時,長樂郡主忽然拾起蕭晚風掉落在地的佩劍。雨水沖刷,森森寒光,銳利劍鋒橫在眼前。我見長樂郡主欲要趁人之危,想為蕭晚風而手刃在劫,不由變了臉了,阻止道:“伊漣,別……”

然事實非我所想,長樂郡主曲臂一劃,持劍往自己掌心用力割去。如玉手掌,剎那間皮開肉綻,鮮血橫流。便見她握緊拳頭,將自己的血往蕭晚風的口中滴去。

我知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羞愧不已,問道:“伊漣,晚風怎麼樣了?”

長樂郡主沒有應我,拳頭越握越緊,擠出來的鮮血越來越多,一滴一滴落在蕭晚風的嘴角。

蒼白的唇,紅豔豔的血,直刺刺地刺痛著我的雙眼。我忍不住滾下淚來,“晚風……晚風……”緊緊抓著他的手,渴望送去生命的力量。

長樂郡主求道:“喝啊,晚風,喝了我的血,你會沒事的,就會醒來的!”

上天似乎聽到了祈求,蕭晚風的眼皮跳動幾下,竟當真甦醒。我與長樂郡主喜極而泣,而蕭晚風卻不言不語,靜靜仰面望我,而睡破空掉落瞳孔,帶著淚水,自他眼角滑落,他笑了笑,那明豔的面容,宛如紛沓的曾經,儲存一切,以及那天長地久的誓言。

天道無情,人道無常。

就在我們以為已經轉危為安時,蕭晚風突然渾身抽搐起來,血大把大把自他口中嘔出,紅的,黑的,四溢橫流,將適才吞下的血全都吐出,甚至要將五臟六腑也都吐出一般。我驚得沒了反應,只渾渾噩噩手忙腳亂地用衣服為他擦拭臉上的汙血,血混著水,將衣袖染得通紅。長樂郡主再度割破另一隻手掌,握拳湊向蕭晚風嘴角,丟了魂一樣,抖抖索索地念著:“晚風,血……血……”

下一刻,她怔怔跪在泥水之中,動彈不得,錯愕道:“晚風,你要做什麼,為什麼封我穴道?”

蕭晚風沒有回她,只氣若游絲對我說道:“悅容,我大限已至,此生還有最後一個願望未曾達成,你能否幫我?”

我撫慰道:“不會的晚風,你會平安無事的……”

假裝不曾看到他面容浮現的死氣,只盲目勸慰。不知是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如何能接受這樣的事實,這幾日他的身子愈發的健朗,怎會突然油盡燈枯?

蕭晚風驟然狂咳,又接連吐了幾口血,緊緊攥著我的衣袖,“答應我!”

唯恐他過激情緒加重病況,我回握住他的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