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阿茗一直以為阿耶不喜歡阿茗…可是昨天阿耶對阿茗說的話卻字字包含關心之意,阿茗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好開心呢。”楚靜茗眉眼彎彎地點頭附和道。
“哪有做父母的不愛孩子的?阿耶只是不懂得表達而已。”楚靜蓉笑嘆一聲。
楚靜蓉永遠記得前世裡,當她被人設計與韓世鈞發生不軌之事後,衛國公府遲遲不肯對那件事表示意見,又因趙瑀早就叫人把風聲傳了出去,她的父親只得親自出面與公公-當時在任的衛國公私下協調數次,就為了能讓她以正室之位進韓家的門,她還知道婆婆衛國公夫人原是希望韓世鈞能迎娶信王府的郡主,卻因為公公最後還是答應了父親的請求而沒能達成心願,從此以後,心裡自是免不了對她厭恨至極,母親也不得不對衛國公夫人低聲下氣許多…。
楚靜蓉恨恨地握緊拳頭!說起來這都是因為楚靜芸那個女人!如果楚靜芸沒有搶走趙瑀的目光,沒有預設趙瑀對她的逼迫,她又怎麼會淪落到那種地步?!便是連韓世鈞心裡的人也是楚靜芸,還因此冷落她十多年,寧可納了那些低賤的姨娘通房,都不願給她一兒半女,父親和大兄雖然心疼她,但她終究是出嫁之女,只要韓家不曾真正苛刻她這個媳婦,孃家人就無法真正替她出頭。
不過前世裡的一件事卻讓楚靜蓉至今仍想不透箇中緣由,明明她與韓世鈞成親的那些年裡,韓世鈞都不曾碰過她,但為何她纏綿病榻的那一年,韓世鈞與大兄起爭執之時,竟會拿出她無法生孕的左證?至於是什麼證明,大兄也沒有與她明說,所以即便重生一回,她也仍舊不知道究竟是因為誰對她下過暗手,還是她真的不能生育?
楚靜蓉已經無法斷定前世的不孕是真是假,但她很肯定的是,她這一世的身子並沒有問題,因為她重生之後,就曾偷偷出府找大夫驗過身,一連問過幾個大夫,他們都斷言她身體健康,絲毫無生育上的阻礙,她那時想…至少這輩子不能再出錯了,這一次,她一定會先一步找出是不是有誰要害她失去做母親的權利!
“三姐在想什麼?”楚靜茗見楚靜蓉的手下意識地撫摸著腹部,又沉默不語許久,便忍不住問道。
“沒、沒什麼,對了!那天大夫離開時曾說因為妳落水有些時間,即使現在看著沒事,可難保不會留下一點病根,還叫我們儘可能費些心思替妳調理,女子的身子最是要緊,不能輕忽了,我想想也是個理兒,這兩天就讓紫荊從庫房裡又找出幾味補身子的藥材,剛剛要過來看妳時,紫荊便說東西都整理好了,我索性順道帶來給妳,妳等等仔細收好了,讓碧月有空時就熬給妳喝,妳可別推說妳這裡會缺東少西的不肯聽我的話,喏!我已經連火爐和陶罐都叫紫荊一併拿來了,回頭再叫廚房的婆子替妳送些炭過來。”楚靜蓉回過神,若無其事地搖頭輕笑一聲,然後指著她帶來的東西,說道。
“三姐交代的事,阿茗哪敢違逆?自當遵命行事,也謝謝三姐關心!”楚靜茗心知楚靜蓉這是決心在她身上下功夫了,她絲毫不客氣地收下楚靜蓉的心意。
楚靜蓉並未逗留許久,確認楚靜茗已經沒事,她便起身離開,只是臨走前又忽然告訴楚靜茗,道:“過兩天正是十五,妳記得早些起床打扮齊整,去向阿孃請過安後,記得也順道到太夫人那裡向她老人家請安,無論太夫人如何漠視妳,她總歸是我們的祖母,我們總該把應有的禮數做足了,讓自己問心無愧才好。”
“阿茗知道了。”楚靜茗連忙點頭應了一聲,目送楚靜蓉離開。
楚靜茗若有所思地盯著院門出神,她分明記得原主的記憶裡有這麼一段:幾年前,王氏因不想見他們總在眼前礙眼,便索性定下規矩,讓二位姨娘和兩個庶女只須逢一、五之日去安榴院向她問安,平日則不必過去,而楚靜蓉剛才提到的太夫人,如今住在松園裡,她是楚天華的母親,也是整個汝南郡公府裡輩份最高的人,但是不知何故,太夫人從不叫孫子輩們到她跟前盡孝,整個府裡除去幾位長輩之外,她們這些孫子孫女都只在逢年過節之時,才有機會見到太夫人。
但是楚靜蓉今日卻刻意提醒她要去向太夫人問安?這種事怎麼想怎麼奇怪…。
楚靜茗又翻了翻記憶,隨即明白緣由,原來最近兩年,楚靜芸時常到松園走動,府裡也漸漸傳出楚靜芸頗得太夫人歡心的話語,難道楚靜蓉這是希望她向楚靜芸學習不成?可是她們兩人明明是死對頭呢,為什麼還會要求她跟楚靜芸做出一樣的事?
楚靜蓉暗自好笑地搖搖頭,其實她並不覺得這種突顯有何好處,畢竟她日後的婚姻大事,最大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