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宮女被床上張牙舞爪的林曉蕾嚇了一跳,急忙輕輕喚她:“姑娘,醒一醒;姑娘,醒一醒。”
滿臉淚水的林曉蕾被推醒了,她怔怔地望著床頂精緻的紗帳,又呆呆地看看床邊站著的宮女,手下絲滑的觸感、身上暖暖的被褥,讓她醒悟原來剛才的是一場夢。
她接過宮女遞過來的帕子,胡亂擦了把臉,心有餘悸地轉過身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這一次沒有再夢到可怕的牢房,卻看見埃及的金字塔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著雄偉的紅光。一會卻又換成了自己身穿布料少少的泳衣,清涼地在夏威夷的沙灘上曬著太陽,順便接收著N多驚豔的目光。一會卻又置身銀行金庫,身邊都是黃燦燦的金條。她連忙拉開隨身攜帶的小皮包,裝呀裝呀裝的,可是小皮包卻怎麼也裝不滿。她急了,丟下小皮包不管三七二十一撲到金條堆裡,哈哈大笑。
這一笑不要緊,金條忽地一個個長出翅膀,撲稜撲稜都飛走了。她大吃一驚,急忙跳著腳去搶呀搶呀搶,卻怎麼也搶不著。正著急呢,忽然小金條們變成了一個個貌不驚人的小夥子,那模樣彷彿跟康熙的兒子們有幾分相似。她心裡暗叫一聲不好,拔腿就跑。那群金條變成的小阿哥,卻緊緊地追在後面甩也甩不掉。前面忽然出現一個懸崖,她扭頭看看那群金燦燦的、貌不驚人的、窮追不捨的阿哥們,一咬牙撲通一聲就跳了下去。
砰!咦?這懸崖怎麼這麼矮?而且夢裡跳崖怎麼會有實實在在的疼痛的感覺?林曉蕾睜眼一看,哪裡有什麼金條變的阿哥?只有自己的兩隻臭鞋,在距離臉蛋不到5公分的距離躺著呢。床怎麼硬硬的涼涼的?她扭頭看了一圈,不禁大囧。趕快趁沒人看見,手忙腳亂地爬上床,順便消滅地上的所有物證——錦被、衣物、鞋襪。
外面隱隱的有些發白,睡不著覺、為自己的表現汗顏不止的她,乾脆從床上爬起來。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出去迎接三百年前大清的黎明瞭。敬業的小宮女盡職盡責地要喚起所有人服侍她,被她搖搖手止住了。於是,兩個人躡手躡腳地溜到院子裡,尋了一張石凳坐下,對著東方灰白的天空發呆。那小宮女不敢坐,只是強睜著雙眼,兩腳發酸地站在一邊陪著。心裡直嘀咕:這個姑娘可真有意思,放著好好的覺不睡,偏要跑到這裡來發呆!
這個呆也不是那麼好發滴!若是林曉蕾知道她的心思,肯定會這麼告訴她。為什麼呢?清清涼涼的晨風,神清氣爽地吹著;幽幽的一股花香,誘人地燻著;幾聲鳥鳴,悅耳地叫著;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梆聲,隱約地古樸著。讓她屏除這外在的一切的清雅的環境,兀自點頭如搗蒜地困著,腦子拼命與眼皮相抗爭,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呀!
按照穿越女千人不破的慣例,像她此時如此悠閒地獨坐是不可能滴。因為作者總會安排各式阿哥們,與女主來個不期而遇的邂逅,或者刻意安排的重逢。因為林曉蕾自認不是穿越女而是串門女,尤其現在是凌晨四點多,那些極易發生一見鍾情、二見撲倒的大阿哥們,都還在自己家中的被窩裡,摟著現成的美嬌娘呢!實在是□乏術地穿宅越院地來這深宮內院與她幽會。而那些沒長大的奶娃娃,恐怕此時還難以擔當作者的大任,不能出演“清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的戲碼!
所以,作者只好安排各式替身、眼線輪番上陣了。好歹林曉蕾也串一回門,沒有個奇遇怎麼對得起觀眾?
於是,一個小太監從黎明前的黑暗中悄悄現身,然後躲躲閃閃地來到林曉蕾面前。在她還未看清對方是醜是俊之前,他卻麻利地打千、上前塞東西、悄聲說話,一氣呵成。她剛想開口問話,小太監卻又麻溜地隱身到背景中去了。她無語地捏捏手裡硬邦邦的一件東西,想著太子大人未免太多禮了吧!這個東西雖然還沒看清楚長成什麼樣,但是用腳趾頭想也必定是價值不菲呀!
價值不菲這四個字剛剛跳入腦海,便急速脫穎而出。林曉蕾的眼皮刷地一下子就撐開了,剛剛那前一秒鐘眼睛上還好像掛著一斤重的醬油瓶,這後一秒鐘便立刻神清氣爽得彷彿剛剛跑完1000米,心跳加速、熱血沸騰、情緒激昂!
這邊正興奮著,那邊忽然又冒出來一個太監,也是打千、塞東西、說話、告退,動作麻利得讓林曉蕾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當然手裡又多出來的一個東西,沉甸甸地提醒著她,這是絕對真實滴!這也太幸運了吧,連八阿哥也給她送禮了!她樂陶陶地想,等到中午的時候一定得立即找人看看這兩樣東西值多少錢。這可是真正的古董啊!
還沒來得及考慮清楚究竟去哪裡鑑定寶物的價值,手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