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見沈銀秋窩在大椅子裡,身旁站著萬童和千栆兩個婢女。
“舅舅。”沈銀秋聞聲抬頭笑道。
“秋兒。”桃夭一看見沈銀秋就撒開了單五景的手,輕功縱上前握住沈銀秋的手。
單五景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很是吃味,撇頭跟剛出現的万俟晏道:“你這媳婦可真是夠女人歡迎的。”
“不止是姑娘。”万俟晏皺了皺眉頭,前幾天有個愣小子摘了幾朵鮮花送上門,點明瞭要送給阿秋,呵呵,全給他踩爛了。
桃夭也是個細心的人,而且她那麼專注的看著沈銀秋的臉,怎麼會發現不了她的眼睛問題?她抬頭看了眼萬童,萬童朝她點頭。
她便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道,“幾天不見你又瘦了。”
夜幕降臨,氣溫驟降,院中燒起了火堆,他們聚在一起,吃著豐盛的晚飯,卻沒有歡聲笑語,只有淡淡的溫馨在蔓延。
單五景跟万俟晏幹了一杯道:“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吧,那個女人瘋了,万俟司徒上了戰場。勞什麼的將軍府據說被罰去邊疆,銀秋那個爹啊被革職了,好像是因為少將軍夫人的娘鬧了什麼亂子。”
沈銀秋對此並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心裡放不下,她娘哪裡去了。
万俟晏喂沈銀秋一口飯菜,頜首,“沒有,三天後,我們和你一起拜堂成親,東西都準備好了。”
“你們?”單五景納悶。
“嗯,舅舅當一回高堂吧。”
單五景哈哈大笑起來,“沒錯,之前沒能看著你拜堂成親,舅舅還真的挺遺憾的。”
其他人早就知道万俟晏的計劃,聽見他們有說有笑的,互相看了一眼,也笑了。
莫少恭還跑去万俟晏那桌給他們敬酒。
夜深人靜的時候,護木拎著酒罈子來到一座墳前,是個新墳。
他什麼也沒有說,席地而坐靠著墓碑一口一口的喝著酒,寒風凜冽,夜空中忽然飄起來雪花。
“啊……山裡就是比較冷,你說是吧。”他倒了點酒水在地上道。
就在這寂靜中,窸窸窣窣,腳步踩在草地上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青葉拎著一罈子酒出現在他眼前,過了一會,萬三萬童,浱陽和莫少恭都陸續出現,以及最後的萬白。
他們互相看了看大概是有些驚訝,默契的找個地方坐下,撥出氣體在墓碑的上方冉冉上升,彷彿要把落下的雪花融化。
不遠處,万俟晏抱著沈銀秋坐在樹幹上,靜靜的看著那幾個人,手裡也提著一壺酒。
酒喝完了,人也該散了,他們等著護木離開,沉迷了幾天也該放下了。
護木站在墓碑面前許久,不明白的轉身離開,為什麼出事的偏偏要是護金,如果還能一起喝酒該有多好。
轉眼就到了良辰吉日,他們搭建的新院子四處張燈結綵,所有的閣員都來參加,約莫有三四十個人。
沈銀秋和桃夭被萬童幾人著重打扮,一身火紅的喜服修身,紗簾的紅蓋頭下是甜美的妝容。
青葉站在門口看著她們忙碌,在這方面笨手笨腳沒有天賦的她,就只能看著。
有人喊了一聲吉時到。
新郎來接新娘,上了花轎繞了一圈,回到門口,背起新郎跨火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在他們的拍著手起鬨中,行完了整個拜堂禮。
新娘被送去了新房,桃夭回去換了身衣裳就出來和單五景一起給人灌酒。
笑聲傳到規矩坐在床上的沈銀秋耳中,她也忍不住笑了笑,撩起紅蓋頭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也不會感覺到怕,不用帶那麼多貴重的首飾,就這麼簡簡單單在眾人的祝福下成親的感覺真好,
她摸索著床頭站起來,小心的邁出腳步,摸到桌子的邊緣,打算給自己倒杯水喝。
結果好像打翻了什麼東西,嚇了一跳。
万俟晏其實一直在屋裡,他看見她臉上的微笑,看見她是怎麼小心走到桌子旁邊,看見了她不知道打翻什麼受到驚嚇的神情。
他掩下眼中的心疼,悄悄把她打翻的東西接住,重新放回桌子上。
過去扶著她坐下道:“渴了嗎?我們該喝交杯酒了。沒有茶只有酒可以嗎?”
“可以。”沈銀秋接著酒杯道。
兩人一共喝了九杯酒,沈銀秋喝一杯,万俟晏跟著喝一杯。
酒水薰染著沈銀秋的臉頰紅彤彤的,失去色彩的瞳孔裡在燭光的照映下水光瀲灩,雙唇嫣紅。
万俟晏低頭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