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辦?”蘇茂之趴在桌子上,兩隻眼睛虔誠的看著樊幼燁。
樊幼燁憋著笑,“幼珊是我唯一的一個妹妹。”
蘇茂之急了,“所以呢?!”
樊幼燁慢悠悠喝口茶,“所以,我不會害她。”
“你的意思……”蘇茂之不確定。
“趙協有哪些臭毛病我全都知道,我不會把幼珊往火坑裡推,但是也不能阻止她自己想往火坑裡跳。”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你叫人把這盒子交給趙協,看他想怎麼辦,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我不參與任何意見。”
蘇茂之看著推倒手邊的盒子,“你是想速戰速決?”
“拖下去對這兩個人這都沒好處,把事情交代好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裡吧。”
“那麼快?”
“趙協是屬狗的,這東西送過去之後他聞著味都能找過來,難不成你想見他?”
“當然不!”蘇茂之擺擺手,堅決表明自己的立場。
“人一旦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長了多多少少會有些依賴,我怕我再待下去就捨不得離開,現在,是我們走的時候了。”樊幼燁垂著臉輕輕的晃動著杯子。
蘇茂之也不再說什麼,任誰都看得出樊幼燁這是在逃避,但是這人呢偏偏還不承認。懂得道理又比其他人還多,勸是沒用的,想開想不開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更何況現在兩人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萬一他樊幼燁真的投了趙協的懷,到時候倒黴的不還是自己,蘇茂之點點頭,快些離開是好事。
兩人說走就走,不再停留。
王傳靈知道的時候只剩下一張宣紙,上面是蘇茂之代寫的一封告別書。
兩人是趁夜離開的,中途又變裝三次,為的就是甩掉跟在蘇茂之身後的那些尾巴,等到差不多的時候樊幼燁故技重施,帶著蘇茂之又暗地裡跑回了雷霆鎮,在樊家一處絲綢作坊裡面做小工。
樊幼燁帶著樊幼燁應徵的是看倉庫的活計,本來掌櫃的看這兩人長得倒是挺白淨但怎麼看也不是能幹重體力活的人,本不想要。蘇茂之愣是拉住掌櫃的衣領,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明他現在的生活是多麼的拮据多麼的艱辛,帶著一個三天兩頭生病的弟弟日子是多麼的難過等等等等。
直說道掌櫃的覺得自己如果不收留兩人那簡直就是道德淪喪,蘇茂之終於住了嘴。
兩個人就此也算是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吃兩個人的飯領一個人的工錢。
樊幼燁吃過就睡,睡醒就起來轉一圈,然後又是吃飯的時間了……貨物登記、清查、結賬之類的事情都是由蘇茂之一個人做,還是因為樊幼燁那狗爬的字沒人看得懂,除了他專門訓練出來的幾人除外。
樊幼燁現在對蘇毛重是百般討好,除了幹活幾乎就是有求必應。
笑話,他現在幾乎全靠蘇茂之在養!
這天絲綢行里人手不夠,掌櫃的看這這兩人閒著實在是浪費,再看這個弟弟,最近沒生大病,本著資源利用的心思就叫他們去送貨,臨走的時候再三叮囑,這位老爺是如何的脾氣大,他們手裡拿的東西是多麼的貴重,一定要送到,一定要小心,見人一定要客氣……
蘇茂之連連稱是,接過一個華麗的錦盒,樊幼燁好奇,問大掌櫃,“掌櫃的,這裡面是什麼?”
“布,天價的布。”
兩人頂著太陽走了一段距離,蘇茂之開始發牢騷了,整個人幾乎都貼在樊幼燁身上,“幼燁啊,我知道低調是好事,但是咱至於這麼低調嘛。”
樊幼燁現在正處在汗流浹背中,這種事情他也只在上輩子的時候做過,一邊喘粗氣一邊說,“我們現在是在逃跑,你覺得你現在還是呆在長樂皇宮啊!”
蘇茂之剛想張嘴反駁,前面就來了一堆人馬,速度很快,前一秒還只能大概看清一個輪廓,下一秒就已經跑到前面幾米外了。
雖然陽光很強烈,強烈到人都不能抬頭仰望四十五度,但樊幼燁還是看清了來人,騎在高大駿馬之上的少年將軍,繼成雙華之後的另一個戰場上的傳奇——趙協。
兩人是推著一輛木板車站在路中央,蘇茂之傻愣著直勾勾的抬頭看著,樊幼燁氣得踩了蘇茂之一腳,一擰他的胳膊將他拽到一個小賣鋪的後面,心驚膽顫的看著人馬疾馳而去。
等人走遠之後,樊幼燁把蘇茂之一腳從架子後面踹出來,蘇茂之慘叫一聲,奈何理虧,拍拍屁股站起來拉著平板車繼續趕路,但是現在兩個人在沒有了剛才的輕鬆心情,趙協來了。
蘇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