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
她與葉子航之間,真的很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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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之前,方靜言敷了藥的手又隱隱有些疼起來。便想到了讓她得此疼痛的人,莊遠。
在黑暗中冷靜地想了想,她確實不該只憑鍾芸的話而直接對莊遠開火,這是她一貫的缺點,遇事不冷靜,容易相信一面之詞衝動行事。莊遠雖然有時很攪毛,卻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在H市,他們相處的不短,她知道,莊遠在人不犯我的情況下,絕對不會沒事兒去找別人的麻煩。此外,答應要聯絡,卻弄丟電話號碼的人是她,這件事,她的確應該跟莊遠道歉。這麼想著,方靜言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找莊遠好好談一次,把誤會解釋清楚。畢竟是難得有緣的朋友,這樣就鬧翻了,太不值。
第二天,從上午第四節課開始,方靜言就一直盯著莊遠。下課鈴一響,莊遠搖搖晃晃地出了教室,卻沒往食堂方向走,反而往四號教學樓裡走了進去。方靜言下定決定要找他把話講開,便跟丹丹說自己中午有點事,讓她自己去食堂吃飯。
四號樓是試驗樓,平常人很少,試驗室多半也是上了鎖的,但樓頂有個大平臺,可以看見學校後面貼的很近的晏園。晏園是清朝時的王府,皇家園林的大氣格局卻又不失精緻,風景秀麗怡人。
方靜言進了四號樓,想想莊遠也不可能去別處,就徑直上了大平臺。
上去一看,他正斜倚在屋頂上望著遠處晏園裡的碧綠湖水,眼神空茫茫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莊遠!”方靜言停在他身邊兩米遠的地方叫道。
莊遠轉過頭來見是她,立刻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拎起外套要走。
“喂,莊遠,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方靜言一個箭步跨上去扯住他襯衣的袖子。”
莊遠冷著臉,擰著脖子說:“你又沒做錯什麼,幹嘛跟我道歉?”
“我……我有錯!”方靜言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道歉,就不會臨陣退怯,“暑假時答應了要打電話給你,卻沒打,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真心真意道歉!”
“哼——”莊遠依然擰著脖子,臉色卻緩了一些,“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呃……因為我把那個記著號碼的筆記本丟在了姨媽家,圓圓姐把那筆記本當草稿本給用掉了……我實在是沒辦法打電話給你……對,對不起呵!”方靜言用最真摯地眼神望著莊遠,跟他道歉。心想,我就不信在我這麼純良的眼神面前,你還能生起氣來。
果然,莊遠的臉色更緩和了,他轉頭望著方靜言說:“蘇圓圓一定是故意的!她最愛跟我作對!”
“呵呵……應該不是吧……她心眼沒那麼壞。”
“哼,是啊,她心眼不壞,就我才是小心眼兒——”莊遠故意把尾音拖長,昨天方靜言說他小心眼,他差點氣瘋了。
“好啦,你就接受我的道歉吧,我還有正事和你說呢!”
“什麼事?”
“那個……昨天是我不好,也沒問問你情況,就一口咬定是你的錯。莊遠,你和鍾芸究竟是怎麼了?”
“那個鍾芸她——”提起這事兒莊遠臉上立刻顯出惱色,“她根本不是借我筆記本看看這麼簡單!”
“哦?那她到底怎麼了?”
“我本來真的不想說,”莊遠臉氣的紅紅的,眼神裡滿是無奈,“你知道嗎,她總是在我筆記本上寫奇怪的話,還喜歡拿我的東西帶回家。因為她是女孩子,我也不好意思說她,可她最近越來越不像話,昨天竟然把自己的照片粘在我的筆記本上!我氣急就罵了她,讓她以後別碰我的東西。這難道還要我去跟她道歉?說,不好意思啊,我不該指責你的,您以後請在我書和筆記本上隨便寫隨便貼!”
“啊?這……怎麼會這樣?”方靜言訝然地張著嘴,完全被莊遠的話給擊倒了。
這事兒真的難辦。鍾芸是女孩子,事情要是說出去了,對她名聲有損。不說吧,莊遠就得背一個欺負人的惡霸黑鍋。
方靜言站在太陽地裡痛苦地左思右想,過了好半天,她終於對莊遠說:“莊遠,這事兒是我錯怪你了,你別生氣。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和別人說鍾芸的……那些事。畢竟她是女生,要是被別人用這種事情嘲笑,真的會很可憐。”
莊遠冷笑了一聲說:“因為是你我才說的,別人怎麼想,我才不在乎。只是你冤枉我,我就受不了!”
方靜言聽了他這話,心裡不由有些小小的感動,忙點著頭說:“放心,我不會再誤會你了!我們是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