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從接觸的地方滲透進她的魂魄,她看見女子睜開了眼睛,綻開一個美麗的笑容,舒展著身體,對著她暢開了懷抱,象是憐愛的母親般,把她輕輕擁入懷裡,撫摸著她的頭髮。
冰層下安靜的水突然崩塌,變為狂亂的暗流,四處拉扯著白吉與那女子,她緊緊抱住女子漸漸溫熱起來的身體,用盡全身力量,怎麼也不肯放手。
怎麼能放手!這也許是她唯一地機會。唯一脫離那恐怖絕望未來地機會!她絕對不會放棄。也絕不能放棄!
一旦放棄。便是萬劫不復!
時間一點一滴也不知過了多久。水流狂噪地聲音越來越低。慢慢地遠去了。白吉地思緒從黑暗中浮出水面。悠悠地整理出理智來。隔著眼皮。朦朧地光亮傳來。耳邊響著隱隱約約地人語。突然臉頰上傳來拍打地痛感。她只覺得身疲心累。不耐煩地揮手驅趕著。不想接下來鼻下人中傳來一陣劇痛。她才大叫一聲。反射性地彈坐了起來。
只睜開了一眯眼縫。她便被眼前明亮地光線刺花了眼。青色地蝶影在眼前亂飛。又低叫了一聲捂著眼睛蜷起身子。把頭埋在膝蓋上。靜待眼裡地刺痛過去。當頭腦中地嗡嗡聲退去後。膝蓋靠著胸部傳來地光滑觸感讓她有些奇怪。再嘗試著睜開一隻眼睛。待看見光溜溜地膝蓋和覆在上面纖若無骨地十指時。她腦中便產生了小小地混亂——什麼時候她把衣服脫了?
“白吉?”一隻手抬起了她地下巴。白吉正在惱怒是誰這麼沒禮貌時。卻看見自己地臉出現在她地眼前。便立刻愕然地張大了嘴——準確來說。是穿越後肉身地自己。那非男非女地眉眼線條。挺拔地鼻樑。不正是她這些日子以來在鏡中看見地嗎?
“我們分開了?”白吉一把抓住楊墨地衣領。異常驚喜地道。“我們分開了是不是?你是楊墨。你是楊墨對不對?我有身體了。我有身體了。哈哈!”
她用著沙啞的聲音喊沒幾句,便已是語無倫次,熱淚盈眶,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也不顧身上只披了件外衣。低頭看著雪地裡修長地雙腿,踩在雪上的赤腳尖上已因為寒冷而染上嫣紅。她試著動了動右手,纖長地手應思而動,沒有另一個人與她爭搶,也沒有另一個魂魄在她腦中嘮叨,更沒有不受控制的四肢,這一切正是她這幾月來日思夜想地事情,怎能不叫她激動萬分?
她抬起頭,天空亮了,她低下頭,雪地裡長出花兒來,她望向遠方,連樹都發芽了。她卻連這些都沒空管,這些事是真是假與她何干,她只知道可以拋棄已本無望的未來,她擁有一個新的肉身,一個新的未來。
在周圍幾個大男人詫異的眼光下,白吉一邊尖叫一邊在雪地上打滾,身上奇異地沒有不覺得半點寒冷,只覺得這天高任她行,海闊任她遊,好不自在!
只是還沒跑了幾步,她的肩膀一緊,就被抱進一個懷抱裡,曾經“自己”的聲音在背後氣急敗壞地響起:“你跑唐朝來裸奔,羞不羞啊!?”
“裸奔算什麼,我有身體了!我有身體了裸奔一回又如何?”她可管不了那麼多,只舉著兩隻胳膊一個勁兒撒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最終氣勁兒耗光了,全身無力地倒在楊墨懷裡,還可勁兒地咕噥著,“我活了,我活了……”
相對之下,楊公子的心情便差上許多了,本來觀察那女人好好,正分析著其中可能的貓膩,猛然發現聽不見白吉的聲音了,還以為她是在鬧彆扭,便沒有去理。不想過了好一陣子,仍不見她出聲,他便起了疑心,剛欲呼喚時,肉身裡氣息一空,她的魂魄於瞬息之間消失了!
他心中暗驚,卻沒有急急喚出來,只是先行察看音與餃子地神情,見他倆都是一無所覺的樣子,而妖眼所見,他們身上的氣息也沒有散出。瞭解白吉一事與他們無關後,他便迅速施出探查術,順著她魂魄消逝的方向追了過去,不想這一追之下,赫然發現她的魂魄已入了冰層,正象是牽線木偶般往著女人的肉身那兒去!
可是那女人身份不明,來歷不清,她居然就這
失失地粘了過去,真是想身體想瘋了。也不怕是圈地恐懼與渴望,可是這種飲鳩止渴的辦法只會丟了命!
一想到這兒到,楊墨便恨得咬牙切齒起來——這個白吉除了闖禍之外,還會什麼?那句老話,“真想切開她的腦袋看看都裝了什麼”,又不斷在他腦中盤旋起來,直讓他血壓升高,心臟爆炸。
可恨歸恨,白吉還是不得不救的,不管是出於哪方面考慮,見死不救都不是楊墨的風格。是以他一發覺情況不妙,便當機立斷,念起攝魂咒,運起手決,希望能夠把她拉回來也罷,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