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異得張嘴,自己還能繼續回書院?劉逸看著他那樣子皺眉,沒好氣得拍掉身上的積雪。
“畢業之前,你還是書院的學生,做錯了事,書院為你擔著,但是畢業之後,那路便是你們自己選了,好好珍惜這半年時光吧。”
踢掉腳上的雪漬,也不管李義府是什麼表情,心裡有了計較,估計東海是去不成了,皇帝的旨意該很快要下來了,總要有人給交代的,提早做個準備,這次面臨的,該是長孫無忌吧?
王得將馬催得飛快,一月便已入長安,拱手呈上摺子,李二看著王得一身的風塵模樣,很是疑惑的展開。
“臣劉逸拜上,荒誕行徑,引得嶽州喧囂不定,臣之責也。。。。。”
李二咧嘴一笑,還知道請罪了?看劉逸先說李恪乃自己至親好友,公主高陽又與李恪還有自己相熟,“少時折梅相戲亦有之,不忍見其入了高原蠻荒之地,心生怨念,遂有《漢宮秋》也。”
李二差點笑岔了氣,指著王得,朕何時說過要將高陽嫁給吐蕃贊普了?王得笑呵呵的回沒有,不過周國公說,陛下的公主當中,年齡合適者,莫出高陽殿下,大概由來如此吧。
李二點頭,這樣說倒也符合,眼睛繼續往下看,漢宮秋才入了眼,就張口一句混賬,他這是將朕比做那個連自己妃子都保護不好的漢元帝?王得不敢接話了,李二瞪一眼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縮減版的琵琶行看得點頭,但是看到後面,百官相脅,王昭君自請前去和親的時候,就恨不得撕了手裡的摺子。
“氣煞朕也!”
一句話嚇得周圍宮女內侍跪了一地,長孫匆匆趕來,連連安撫,李二好不容易勻了氣,又撿起曲子。
“朕到要看看這小子將朕編排成了何種樣子!”
長孫臉色驟然煞白,小子這稱唿,他們夫妻一般只對劉逸才說的,再加上編排兩字出口,揉著李二太陽穴的手就不由得勐然抖了一下,李二覺察,嘆氣將長孫拉過來坐下。
“沒事,就是一個民間曲子罷了,朕也是不由得入其中,亂了心神罷了。”
“曲子?可是劉逸瞎寫,又犯了您的忌諱?您是不該再寵著他了,越來越無法無天,陛下您將他召回,妾身這裡定要好好訓斥於他!”
長孫微微抬眉,臉做怒狀,李二卻也是消了剛才的氣,搖搖頭,不回長孫的話語,將漢宮秋又重新讀了一遍,深吸一口氣吐出,交到長孫手裡,自己閉上眼睛,眉頭時而鎖起,時而展開。
“呵,也不知道從哪個野史傳聞裡中得來的,史書讀到哪裡去了,胡亂的瞎寫,偏偏能亂了朕的心神,太上皇最好戲曲,王得,上皇如何作評?”
“回陛下,上皇閱完之後,對老奴說道,不過文事罷了,不過,上皇猶有雄風,欲與周國公一道出海,於遼東做一回海盜。上皇還說。。。。”
“還說,陛下可記得平陽殿下否?”
李二徹底愣住了,就連正在閱覽曲子的長孫,也是驚得抬起了頭,平陽昭公主?這個傳奇般的女子,古往今來,唯一一個以軍禮下葬得女子,太上皇最得意寵愛的公主,此時提出,是擺明要斷了和親之舉嗎?
“長姐?”
李二一時間變得極其頹然與痛苦,長孫急忙揮退所有,李二挪移著步伐往裡走去。
“詔房玄齡,杜如晦進宮。”
幽幽得吐出言語,李二行到兵器架子之前,緩緩撫著,低聲細語,老房和老杜來的時候,李二已經獨自喝光了一小罈子烈酒,長孫在一旁默默相陪,見得兩人到來,才起身而去,李二阻攔了想要大禮參拜的兩人,指著旁邊的椅子。
“都坐吧。”
“遠近鹹附,勒兵七萬,威振關中,功參佐命!”
莫名的吐出這幾個字,房玄齡和杜如晦驚疑的看著皇帝,手中的酒杯都忘記,半餉才回神飲下。
“陛下是在思念平陽殿下?何故?”
李二疲倦得笑笑,將漢宮秋遞了過去。
“今日得劉逸的一個閒曲故事,又得太上皇問及,朕心不能定,神不能安,玄齡,克明,和親之舉,真的錯了嗎?”
大唐是他李世民打下來的,卻也是當時的李秀寧守下來的,娘子關乃關中與中原的屏障,山西乃李家的大本營,李二攻克天下的時候,便是平陽公主鎮守此地,漢宮秋開頭便是“憑家人平定天下否”幾個大字,卻是笑話了天下縮首男兒,也笑話了他李世民,大唐還要繼續付出公主才可換來安寧?若是如此,這本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欲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