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最寵愛的七郎,父親看看兒子,誰敢亂言,小子就去撕了誰的嘴,鑑空大師也是得道高僧,天下敬仰,有他照拂,您再去看看漢王,這以後的日子雖然孤寂了些,卻也能圖個清閒,您這心,也能完全放下不是?”
攙扶著李淵向外走去,大安宮本就在城外,本就距離不遠,一路前行,入得寺內,鑑空站在門口相迎,口稱阿彌陀佛。
“早間寺內光照遍地,貧僧便覺今日定然有貴客前來,果其不然,周國公,好久不見啊。”
長長聞了一口香氣,鑑空享受一般,再吸吸鼻子,單手撫須,笑得暢快。
“周國公果然妙人,知道貧僧最近缽裡乾淨得厲害,好久未吃肉喝酒,你這算是解了貧僧肚內的煩惱了。”
劉逸是見慣了這和尚的無恥,百花樓裡經常見到,只喝酒吃肉,對於色字一道,卻從不沾染,晦澀的金剛經法華經,都能倒背如流,更是理解深透,聽說他師傅從小便覺得他有佛根,自孤兒收養,為報答師傅的養育之恩,後來繼承衣缽,樂善好施,不缺錢,口袋裡卻從沒有錢。
“大師還是一往如既啊,蕭姨娘每年給你這寺裡捐了多少香火錢,還好意思說窮?再說,既然窮就少吃點,手裡燒雞的油膩還未擦乾淨,大師,您這佛理是越來越精深了。”
鑑空哈哈大笑,再次躬身行佛禮,手向後院相請,劉逸拉著馬車轉入,熟悉得很,其實想不通,李二喜歡將犯錯的嬪妃宮女之類的送到寺廟,如今怎麼連漢王這樣的也送來了,只是見到了李元昌之後,劉逸便覺得其實這樣對於李元昌更是殘忍,滿頭的白髮,人痴痴呆呆,誰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這是李二做的麼?
李淵倒是不意外,緩慢的行走過去,李元昌嗚嗚直叫,卻還是任由李淵幫他整理,衣服換下了,又清洗了一遍,渾身沒有傷口,這是掖庭局才有的手段,劉逸恍惚得厲害,突然間覺得那個好不容易覺得親近起來的皇帝,又變得遙遠起來,到底是帝皇啊,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了想要謀奪帝位的傢伙!
“這已經是最好的啦,你雖然經常初入宮內,卻沒見過真正的冷宮,也沒見過真正的天牢,那些地方,說是地獄也不為過的,這裡是好的,至少沒人為難了。也只有這樣子,皇帝才能真正放心,其實這樣做,才是對的,為君者,國朝的穩定,當為首位,換做你皇爺爺我,選擇也不外呼如此。”
眼裡分明有霧氣浮現,李淵情緒卻還算穩定,將穩定下來的李元昌拉到桌子之旁,親自細細的將魚刺挑開,看李元昌吃的開心,自己一口一口的抿酒。
“所以皇爺爺說你其實還是不夠,說說狠話是可以,真正出手的時候,卻又猶豫不定,小武這丫頭在南方鬧得可兇得厲害,你那個學生王玄策又去了,皇爺爺不擔心老七,卻擔心你啊,裂土為王,這四個字從來都是帝王防得最重的,朝中的大臣也是聞不得這氣味,若是小武這丫頭性子一起,皇爺爺怕你被逼得也走了元昌的老路啊!”(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一章 解憂
這是李淵第一次這樣站在一個真正的長者角度來教育劉逸,玄武門事變的十多年之後,李元昌和竇家讓他再次心灰意冷,心裡涼得厲害,房陵公主也被嚇得不行,死死蹲守在自己的公主府,薛萬徹的老婆丹陽進宮來拜見,在李淵面前提及,想要收一個小武離去之後,劉家不要的鋪子,李淵立馬就是大怒,要錢還是要命!惹都丹陽在內的諸多公主噤若寒蟬。
想要保護的人越來越少,能保護得也越來越少,可是卻也越來越難,李淵老了,真的老了,自己去西域的時候,還只是稍微有點白髮,到如今,已經一頭雪白。他總在跟劉逸說自己好像不該活這麼長的,貞觀九年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大限已到,雖然最終還是熬了過來,但是身體精神是以可以看得見的速度衰弱,所以,他心裡急啊,尤其是面前這孩子,怕他吃苦委屈受罪啊!
劉逸愣神半天,原來這才是李淵的心思,心裡愧疚得厲害,總以為李淵到了書院之後,會活得輕鬆一些,卻將更大的負擔交到了李淵身上,與其說是劉逸創辦了書院,不如說是李淵和李綱幾位老先生一手托起了書院的根基,這都是算在他劉逸頭上的功績啊,可是自己除了給華胥撈了點錢財之外,還為幾位先生做過什麼?
李元昌的筷子掉在地上,點醒了劉逸恍惚的神情,半跪下來,撿起筷子,給李淵說一聲自己去洗洗,便向門外走去,才出了院門,霧氣便迷濛了雙眼,以前經常跟自己無良吹牛自己能夜寵十女的李淵,如今連走路都沒了氣力,一路而來,李淵始終昏昏欲睡的樣子讓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