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手和棋子
劉逸豁然轉身,李恪緊了緊佩劍,然後四周看了一眼,李泰也是皺緊了沒眉頭,誰也沒想到李承幹會這麼直接說了出來,見三人緊張的神色,李承幹卻是笑眯了眼睛,手枕在背後,靠在車架之上。
“擔心什麼,大唐的太子殿下,最有權勢的魏王,吳王,再加上一個唯一的傳國公在此,誰會來這附近閒站?”
劉逸舒了一口氣,人言可畏啊,好些個人,總想著抓這些東西來取得李二的信任,而且,總有人有這本事,將這些東西無限放大,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比如欲起復的長孫無忌,許敬宗,對於這些,他們的手段,能玩出萬般花樣!
“不必要的麻煩,就沒必要去招惹,既然有人開口,那我也不向你大廳到底是誰,也不用試探我,南海艦隊,鷹揚都會隨行去山東,長安的什麼事情,都不關我的事,玄甲軍在嶺南,長安最頂尖的軍伍實力,確實算得上是空虛一片,到底該如何,我也不做評價,只是我知道,若有人反,劉逸會提馬平叛,希望我面對的,不會是你李承幹!”
李承幹怔了下,沒想到劉逸會是這樣的想法,若是自己真的登基,劉逸只會有更大的好處啊,而且,再無猜忌之嫌,大可無所顧忌的施展報復,青史留名,可是為何會反對的如此堅決?
“天下興亡,朝代更替,究其原因,不過是王朝的腐朽,君王的昏庸,而如今的大唐,似滾滾長江,潤物兩岸,好好的流著,誰願意隨意更改了?無大多的人支援,誰有能有能力將他更改了?就算你有這能力,你問問這下游的百姓,他們會願意更改?”
“反字的由來,又為手,廠為翻轉,順勢而翻轉,容易至極,不過你逆著翻轉一下試試?手會折斷的啊。所以啊,現在的謀反,其實更應該說是謀逆,是叛亂,自古以來,你何時聽過有平不了的叛亂?”
淡然一笑,言語就此而止,其實劉逸說自己會率軍平叛,那不過一句話而已,若李承幹真的想與他自己皇帝老爹一爭,劉逸肯定會帶著全家有多遠走多遠,論造反,李二才是行家,反完了隋朝,又反了他老爹,而他李二,就是抓住了反字的精髓,無論何時,都是順勢而為,再說,玄武門之變,殺入皇宮的,是他的部下,提著刀兵斬殺的,是長孫皇后,三逼李淵的,同樣不是李二他本人,所以許敬宗說了,李二不是反,那叫應,是爭,應天下之勢,爭得不是帝位,卻是天下百姓疾苦,而如今,泰山封禪,不就是證明了這一點?
“此次留守長安的,是表哥長孫衝,而舅舅,則是宣禮者,許敬宗,奉命撰寫封祀頌,幼第李治,東海艦隊張亮,鎮守洛陽。”
沉默了許久,李承幹才說了句有些顯得莫名其妙的話,然後他自己也莫名的笑了,看向劉逸這邊,三人也是露出笑顏,笑聲逐漸加大,響徹此地,惹得遠處準備的百官側目。
“好好監國吧,我們這就去了,這都深秋了,等到了泰山,都快要雪蓋大地了,然後建立‘封祀壇’,‘登封壇’,‘降禪壇’,差不多也快到了明年正月,大禮儀啊,時間多的很,誰知道這中間會發生哪些事情,忍不住的一哆嗦,總會來一下,嘿嘿,這天氣,正好觀看。”
龐大的隊伍開始緩緩行進,各自告別,見到長孫衝的時候,撇一眼緊握在手的佩刀,大讚一聲,好刀,還能揶揄獨孤謀這傢伙一句,你就沒這福氣,陛下欽賜,定唐刀的高階山寨翻版。
獨孤謀鼻孔哼唧,山寨是什麼意思沒聽懂,翻版倒是知曉,瞅了一眼,同樣撇嘴,陛下的定唐刀是用來殺敵的,這傢伙卻不知道會用來做什麼,意味深長的走了,劉逸嘿嘿一笑,拍拍長孫衝的肩膀,誰知道這一次,會有多少人捲入,劉逸只希望李治沒有在這其中,要不然,長孫那裡,是真不好過啊。
劉逸不知道到底是誰出的主意,一個晉王,為了給自己爭一個好名聲名,居然千里迢迢的將人送到嶽州修築跨江大橋,誰知道他李治到底想做什麼,而如今,居然又說動了李二,太子李承幹監國,他李治居然被命鎮守洛陽?
嘿,真是有意思的,侯君集和李承幹在長安,張亮和李治在洛陽,李二這是下一盤大棋啊,長孫無忌和許敬宗,各自代表了一方,兩人執著棋子,李承幹這裡,肯定是長孫無忌了,那許敬宗這邊,就不用多說,兩個老狐狸的對弈,李二則是裁判,或者是審判,這樣的皇家教育法,劉逸只能擺首,也罷,喜歡鬧就鬧唄,大唐確實太安靜了,自己南海“謀反”只是雷聲大雨點小的,看來這次是要來個真正的傾盆大雨,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再家一個晴天霹靂。
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