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運早就不是他自己的,無論是娶妻生子,還是仕途官運,不過是曲大人寫好的戲文,他只是一個被人抵住喉嚨不得不手舞足蹈的戲子。
可為何他那令人迷醉的眼神,總讓人感覺到一絲“奢侈”的可能性?
“看來龍種是種上了。”安以墨眸子淡淡一掃,“我的親事也快了。”
“這個局,要開始布上了。”煮雪公事公辦地說,“一個月後,你迎娶龍種的容器過門。然後等待生產,若是男嬰,則處理了容器,撫養龍種,若不是,再來一次。容器處理後,你可假以對亡妻忠貞,深受打擊,不能人事,倒也自然。日後起兵,自然會有人幫你籌謀,抖出你早在迎娶之前就不能人事,龍種不過是收養罷了。”
“那我可否等到那日後起兵之時,再吃你的藥?”
“不能。容器雖為容器,但也是陛下的女人,陛下無法容忍,她身邊有你這個男人——哪怕這個容器是要被處理的。”
“就算是冷宮的娘娘,身邊也只能有太監,是這個意思麼?陛下的想法,我們尋常百姓果然不可揣度。”
安以墨一眼掃到那青花瓷瓶,不自覺退後一步,雨斜著掃進來,門洞裡面吹過一陣風,吹垮了煮雪的傘。
安以墨默默地走上前去,油紙傘微微一歇,遮住了煮雪,那隻冰冷的手接過青花瓷小瓶。
“這個吃下去,不會變成娘娘腔吧。”
煮雪看著那一方油紙傘,和麵前的紅袍綽綽,聽著他太過淡然的問題,不覺心裡卻有了不可名狀的撕痛。
“不會。”
“不用刀,用藥,想必曲大人早有考慮,是我多嘴了。”安以墨將傘遞給煮雪,煮雪一愣,微微低頭,接了過來,一抬眼,那紅衣在她面前忽的掃了過去。
他走進雨中,雨水沖刷在他身上,貼著肌膚,白如雪,紅也如血,瑰麗而□,鬼魅而聖潔。
“你要知道,你和那個容器一樣,只是物,不再是人。”
雨中,他背對著她,聳了聳肩,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