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部分

了,不僅穿上了牡丹玲瓏衫,還捉弄了裘夔和他妹子一把,事後想想,也有幾分自責。

若是太高調了,來日裝孫子,豈不是不易發揮麼?

按念離的打算,本是想日後找個合適的時候,花錢僱個戲班的,來舉報她的牡丹玲瓏衫根本就是唱大戲的衣服。

然後她就等著裘詩痕去打小報告,等著裘縣令來捉人。

念離就連在獄中打發時間帶些什麼書都盤算好了。她估摸著,有安家的勢力在,裘夔也不敢怎樣,不過是小懲大誡一番,給她上個黑名單,讓她從此身敗名裂。

那正和她意。

從今往後,她就正式成為溯源官府落戶的“假宮人、真婢女”了。

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這個局之中,有故事的不只她一人。

她是個出逃的宮人,他是背叛組織的影。

這樣的搭配,豈不是絕妙麼?

念離不知是作何表情才好。

念離自覺把自己隱藏得算是很好,可惜,該來的還是來了,還是被安以墨給吸引過來的。

來的可不是裘夔那樣稀裡糊塗的蠢材,而是和她同為四大宮人的惜花。

那一日回到安園,念離一直心神不寧,總是糊里糊塗就夢見自己剛掛了個“燒火丫頭”的名牌,轉身惜花就指著她的鼻子說:

別讓她跑了,她就是逐風!

然後一低頭,身上竟然就穿著那身牡丹玲瓏衫,招搖地躲無可躲,藏無可藏。

一覺醒來,念離決定要加快自己“入獄”的速度,要趕在惜花發現她之前,把自己名聲先給抹黑了。

那一天下午,念離就“故作低調實則聲勢浩大”的開始焚燒家當,誰進了她的園子,她便扯上誰來觀禮,先是柳枝,再是小婉,滿心要把這事兒給做大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就有官府的人等在她房間裡,念離簡直是感動得痛哭流涕了,誰知,那衙役卻不是來捉她的,而是來捉安以墨的。

念離就差沒給他跪下了。

“大人,犯夫人求您帶了我回去吧,我那衣服是假的,我燒了就是為了毀屍滅跡,這麼明顯的犯罪你都不抓?天理何在啊——”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誰能想到安以墨會突然腦袋進水,替她頂罪。

誰又能想到,後門來了一隻大黑狗,叼了兩隻茶葉蛋,布袋上竟然寫了四個字。

吾信吾妻。

吾信吾妻。

吾信吾妻。

那一瞬間,念離突然想放聲大笑,安以墨啊安以墨,你不是溯源第一奸,不是溯源第一怪,你是溯源第一傻啊。

眼前飛過高牆背後那無數張臉,五光十色,斑斕絢麗。

哭的笑的,明的暗的。

景妃捧著三尺白綾,微微笑著對她說:逐風,我最錯的,竟然是信了你。

桂嬤嬤撫摸著她的臉,臨死前終於表揚了她唯一一次:逐風,你終於能成為這汙黑之中,最黑的一筆。

魏皇后穿著大紅袍子執拗地走在去殉葬的路上,不肯回頭,留給她哪怕是最後的回眸。

我不是你等待的嵐兒。

我也不是你對坐的妻。

你為何要信我?難道你不知道,信我的人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死麼?

念離捧著茶葉蛋,兩行清淚滑落,大黑伸出舌頭舔著她的臉,溫潤。

你的故事有我聽

念離與李德忠見過一面後,就由他的人帶著去後門“裝孫子”,等了大半個時辰,才終於有人來傳她進去探監。

一進府衙,裘夔就皮笑肉不笑地迎了過來,“哎呦,安夫人,您怎麼從後門來啊,害得你等了這麼半天,我實在是過意不去啊,都怪您今天穿的不夠打眼,您那件大黃色的衣裳呢?好多天不見,我可怪想念的。”

念離低眉順眼,什麼都沒說。

“哦,對了,燒了,燒了是吧——”裘夔見念離不說話,得意洋洋地說,“裘某很好奇,是夫人您自己要燒的,還是安老弟叫你燒的?好端端的嫁妝,您燒它作何呢?”

念離吞吞吐吐地說:

“是相公吩咐我燒的。”

如今安以墨既然已經替她頂罪,她就不好再讓他揹負一個欺瞞的罪名。

只是這戲,她還要唱下去。不僅要唱下去,這本子她也不打算換。

她在賭,賭惜花不會戳穿。

“既然都是一家人,我們就不要公堂上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