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邊的茶杯——茶已經完全涼了,我毫不顧忌的喝了個底朝天。
冷靜下來,漸漸的感覺到了。我一直懷疑季業迪和雷宏磊引我來此的目的。現在想來,難道是為了——白牡丹?
白牡丹從少年時期就開始聽命黎君屢屢謀害於我,加上和我手下幽冥堂的競爭,跟我算得上是對頭。自從黎君去世,白牡丹才罷手。他跟我早就沒有什麼交集,除了曾經與我再四通閣風一度過。
風一度?莫非?莫非?……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心中泛起,難道——白牡丹懷著的是——我的——孩子?要不怎麼解釋季業迪如此一步一步的安排。作為攝政王時候我也來過琛陽,也沒有見過季業迪的請安,如今……
看來季業迪作為員沒有被殺,被我猜中了,她——不僅不是無能,而且她還是——天下第一樓的人。看來為了引我來此,不惜暴露她自己的身份,有些破釜沉舟的勇氣。她在第一樓的貧應該不會低。
想來歷年,糾結四國的員被殺,應該都是被天下第一樓的人乾的。琛陽數百年以來一直是天下第一樓的老窩,應該是保護自己的老窩的安全。看來天下第一樓不僅僅是殺手組織,也滲透到了府。幸好我幽冥堂的人抑制了天下第一樓殺手組織,至於琛陽太守之位,我還能輕易的換下人員,所以這個天下第一樓目前還不夠格成為我的障礙。這個第一樓雖然棘手,但也不必憂心!只是……
思念一轉,想到了白牡丹那臃腫的身子,我微微的有些愣神。如果——白牡丹懷的真的是——我的子嗣,我該如何處理?
想到這裡,一時間竟然有些恍然了……
'91'故人
無論怎樣,自己的帳得自己來負責。心下暗自決定,如果白牡丹懷的真的是我的子嗣,我不會不管。不過對於孩子的父親,即使有了一個孩子作為紐帶,我對牡丹的印象還是沒怎麼改觀。想來這麼多年來,跟蹤迫害,縱使是他曾經手下留情,也改變不了他是我對頭的事實。
既然雷宏磊和季業迪引錫來,肯定還有後續的安排。我自顧先好好的睡上一覺,以不變應萬變。靜待下面的發展,只是她們的安排可是要快一點,明天我就打算奔赴漠陽國的四國峰會了,這一別,不知道幾時還能再遇呢。
果然,早飯之後,季業迪和雷宏磊眾人就來到了地沁樓。這種浩浩蕩蕩的聲勢,對面天沁樓的主人也一定知道我的住處。或許他們已經碰過頭,知道我昨已經探過天沁樓了。我微微一笑,看著她們摒棄了下人,我也遣開勝熙凡,靜待季業迪和雷宏磊的下文。
“陛下!敢問陛下,昨可睡得安穩?”雷宏磊開口問道。
“裡有些琴聲,怕是打擾陛下安歇了吧!”季業迪跟著補充了一句。
我微微的一笑,說道:“還好!”
“彈琴之人已經身懷六甲,只是苦苦的也等不到那愛人的音訊,情不自,擾了陛下清幽,請陛下饒恕!”
她們總是繞著琴聲打轉,我知道她們的意思,微微的笑著說道:“彈琴的人可是琴藝翹楚,況且琴聲彈得時間不長,昨睡的很安穩!兩位不必擔心。”其實牡丹曾經是聽雨樓琴組的頭,彈的自然不俗。
“想來,陛下也是愛琴之人,那請陛下召此人來,再聽一曲如何?”雷宏磊高聲說道。
“不必了,彈琴之人是身懷六甲,多有不變,朕怎可為了自己一己之私,連累他人?彈琴就不用了吧,待會兒修整一下,朕也該啟程了!兩位愛卿不必勞累了!”
我間不鹹不淡的話語,倒是將住了兩個老江湖。尤其是雷宏磊,一張老臉有些掛不住了。
只聽雷宏磊說道:“陛下,是不是在今年三月初五,就是陛下作為攝政王,奔赴鳳陵國恭賀小公主儲君職位時,留宿四通客棧中——四通閣?”開門見山,雷宏磊畢竟是老人了,竟然直接的把話遞了過來。雷宏磊這人似乎十分的疼惜牡丹,作為長輩,看樣子是來為他做主來了。
我當然知道她們的意思,我也根本沒有想過要否認,於是,我答道:“是啊,怎麼?”
“陛下,當時草民的世侄——白牡丹——當晚也在——四通閣內……從那一以後,牡丹就有了身孕。我們屢屢勸說讓牡丹打胎或者出嫁,奈何牡丹情繫那人,既不打胎,也不嫁人。敢問陛下,一個男兒,未嫁生子,讓他如何生存?何況那孩子即使生了下來,也永遠屬於賤籍,而牡丹也因為失貞,不是被私青樓充入賤籍,就是會被浸豬籠而死。敢問陛下,以仁義治國,該如何處理此事呢?”
不虧是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