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嶺驛。
“這個惡魔!”
蘇克薩哈悲憤地說道。
這已經是楊慶炸燬三岔河浮橋後的第三天了,就像他所猜測的,在確定浮橋無法修好之後,多爾袞迅速下令各軍伐木製造木筏渡河,雖然為此耽誤了整整一天時間,但七萬大軍還是源源不斷渡過了三岔河,此時多爾袞的中軍已經渡河,後續的還在分批渡河中,但蘇克薩哈率領的前鋒已經抵達這座驛站。
只是……
這裡已經沒有活人了。
展現在蘇克薩哈面前的,是上百具各種姿態的死屍,絕大多數仍舊是被直接割喉。
那個叫楊慶的錦衣衛以這種方式肆無忌憚地羞辱著他們。
連同梁房口在內,短短几天時間裡已經有超過兩百八旗健兒,被他以這種方式殺死,如果算上包括三岔河浮橋炸死的在內其他方式害死的,死在他手中的超過四百,他用這些咽喉被割斷的死屍,反覆地摩擦著八旗健兒的顏面……
“主子,軍糧全被燒了!”
這時候他的包衣奴才哭喪著臉說道。
好吧,這才是楊慶血洗沙嶺驛的主要目的,或者也可以說是他陪多爾袞玩的主要方式,後者在渡過三岔河之後,就不會再有水運支援了,而這一帶也早就沒有了居民,原本明朝在這裡的屯田軍戶被屠戮一空,活著沒有逃亡的也變成他們的奴隸被驅趕到遼河東岸。所以多爾袞的七萬人馬沿途消耗的糧食,一是隨行的那些奴隸們運輸,二是沿途驛站囤積,從過三岔河開始,折向東北沙嶺驛,高平驛一直到盤山驛,然後再折向南閭陽驛一站站到錦州。這些驛站是多爾袞主要的糧食補充點,都有駐軍守衛的軍糧倉庫,楊慶就是要把這些糧食統統燒掉,只能依靠那些奴隸運輸糧草的多爾袞速度不可能快了。
“快去稟報攝政王,咱們真得有麻煩了!”
蘇克薩哈嘆息道。
然後他陰沉臉看著面前依然還沒完全燒盡的倉庫廢墟,還有那散落期間的一具具死屍,突然間拿起鞭子恨恨地抽在那包衣身上。
“奴才謝主子賞。”
那包衣面不改『色』地說道。
而此時罪魁禍首正在高平驛的守軍死屍中愉快地到處點火,只不過除了他以外還有十幾個剛剛剪了辮子的青壯年男子一起在放火,另外十幾個拿著長矛在挨個戳地上那些還沒死透的清軍給他們放血,其中一個明顯並不單純如此,他正拿著火把在燒一個清軍軍官的重要器官,後者被他燒得不斷髮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還玩,趕緊弄死走人!”
楊慶走過他身旁時候無語地拍了他後腦勺一把說道。
“奴才,小的遵命!”
那傢伙趕緊畢恭畢敬地說。
說完他把手中火把硬生生地塞進了那清軍軍官的嘴裡,雖然那火也跟著熄滅了,但燒紅的木炭在嘴裡燒灼的感覺讓那軍官的眼睛瞬間鼓出,發瘋一樣在捆綁他的柱子上掙扎。然後那傢伙從旁邊拎起一個鐵錘,毫不客氣地照著火把『露』在外面的尾部砸下去,他砸一下那軍官身子挺一下,同時腦袋向上仰一下,很快他就像砸木樁般,把整根火把全都砸進了其口中,那軍官最後抽搐了一下,直挺挺地仰著頭瞪著死不瞑目的雙眼嚥了氣。
“你是個當錦衣衛的好材料。”
楊慶滿意地拍著他肩膀。
緊接著他翻身上馬,幹完活的總共三十六名青壯年男子,全都一樣翻身上馬,這支隊伍衝出已經變成火海的高平驛或者也叫鎮武堡,沿著驛道直奔下一站盤山驛。
這是楊慶的奴隸軍。
這些人全都是在沙嶺和高平兩座驛站守軍的奴隸,在楊慶血洗這兩處時候或許為保命或許為仇恨,他們迅速選擇了倒戈,然後以nue殺清軍作為投名狀加入楊慶手下,這些人很有用的,尤其是這些驛站還有些楊慶不好下手的,但這些人就毫無心理負擔了,他們殺起以前的主子們來那絕對乾脆利落,什麼老弱『婦』孺在他們眼中都一樣。
這很好。
楊慶正愁自己手下缺少富有朝氣的部下呢!
而且他們還會持續壯大。
這時候咱大清可就不缺奴隸,咱們不能歧視包衣,畢竟這時候還沒到我是包衣我光榮的地步,絕大多數包衣們仍舊是清軍在遼東或者在歷次入關劫掠中抓來的,這些人對咱大清的仇恨只是壓到了心底而已,一旦被釋放可是很具殺傷力。
在不到一個時辰後,楊慶率領這支隊伍抵達盤山驛。
“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