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昏了頭。
這是浮橋又不是會塌的。
他們只要確保腳下的船別翻就可以被水流推向岸邊,但很顯然爆炸造成的混『亂』中很多清軍都忘了這一點。
“這些建奴真蠢!”
徐誠笑著說道。
就在同時一個巴掌拍他腦袋上。
“還不快跑,還有一個沒炸呢!”
楊慶突然從他背後冒出來,毫不客氣地吼道。
徐誠看著在水流推動下橫掃而來的浮橋,一下子想起了剛才自己親手點燃的那根引信好像就在這邊,他瞬間一激靈,和旁邊的楊慶一起以最快速度一頭扎進河水。幾乎就在同時他最後的視野中,一個和剛才一樣的,恍如怪獸般的火團在那段浮橋正中間驟然拱起,將浮橋連同橋上清軍一同推上天空然後瞬間化為碎片。下一刻已經沒入水下足有半丈深的徐誠,耳畔就像重錘敲擊般被無形的力量狠狠砸了一下,砸得他在水下本能地張開口尖叫著,然後兇猛的水流推著他加速向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從那重擊中清醒。
然後他迫不及待地又冒出了頭,這次展現在他前方不遠處的是一段正在傾覆的浮橋。
這段浮橋大概二十丈長。
至少半個牛錄的清軍就像螞蟻般攀附在上面。
因為兩端都被炸斷,這段浮橋完全和兩岸失去連線,在因為退『潮』而湍急的河面上順流而下,但又因為兩截同樣和兩岸失去連線的鐵鏈墜落河水,在水下拖著河底的泥沙,形成了一種逆著水流的拖拽力量,使得浮橋一面逐漸下沉。那些清軍驚恐地抓住所有能固定他們的東西,用他們的混『亂』繼續加劇浮橋的下沉,而水中還有大批墜落的清軍在拼命抓住著最後稻草,他們對浮橋重量的增加同樣更加劇下沉速度。
好在這是浮橋,所以他們仍然有幸免於難的可能……
好吧,沒有了!
因為楊慶從他們旁邊冒了出來。
“那是何人?”
城牆上舉著單筒望遠鏡的多爾袞鐵青著臉說道。
在他的視野中,一個彷彿水鬼般的傢伙,突然從眼看就要傾覆的那段浮橋邊冒出來,手中拎著刀就像殺一群待宰羔羊般,不停地在那些攀附浮橋上的清軍脖子上割喉。後者連站都站不穩,必須雙手抱著浮橋才能保證不被河水沖走,可以說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任憑他悠閒地一刀一個屠戮,幾個勉強能遊兩下的倒是試圖反抗,但卻被這個惡魔輕易地一拳打暈然後消失於河水,那些不會游泳的只能像面對餓狼的羊群般拼命擁擠著然後任其宰割。
河面上浮屍和碎木順流衝向大海。
沒有人回答多爾袞,無論多鐸,沈志祥,還是范文程,全都閉了嘴默默看著這一幕,同樣看著這一幕的還有無數清軍,他們就這樣看著那些陸地上驍勇無敵的八旗精銳,就這樣在河水中任人宰殺。
“一群廢物!”
多爾袞恨恨地說道。
而就在同時楊慶也抬起頭,心有靈犀般看著他們,儘管實際上他很難看得清楚,但兩岸可還有數以萬計的清軍當觀眾呢,這種裝『逼』的好機會他是肯定不能錯過,割斷最後一名清軍喉嚨的他順便把這個傢伙腦袋割下來,然後爬到因為人都死光而自動扶正的浮橋上高高舉起……
“大玉兒姐姐!”
他清了清嗓子大吼一聲。
“大玉兒姐姐,小弟大明錦衣衛指揮僉事楊慶仰慕姐姐久已,聽聞姐姐床上功夫甚佳,小弟不才亦有那驢大的行貨,欲與姐姐床上大戰三百合,想來那死鬼黃臺吉三寸雀兒坑苦了姐姐,多爾袞亦是一般銀樣鑞槍頭,若姐姐有興不如跟小弟去江南,雖然姐姐出身韃虜,正妻是不可能了,但一妾室還是可以的,那時候小弟與姐姐日夜酣戰豈不快哉?”
他就那麼一邊舉著人頭一邊站在浮橋上向下漂流。
“他在幹什麼?”
多爾袞茫然一下,緊接著同樣心有靈犀般上馬,以最快速度衝向城外,很快楊慶的聲音在他耳中逐漸清晰……
“大玉兒姐姐,小弟手中有房中寶典一部,各種花樣妙得很,就等姐姐一同在床上試驗了,姐姐,且在瀋陽等著小弟,小弟不日將上門,以後姐姐就不用再忍受多爾袞那種廢物了,就他那小雀雀可有一指長……”
“追,我要剮了這個狗東西!”
多爾袞驟然發出了暴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