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的戰馬上,楊慶立刻進入了一種可以說玄妙的狀態,感覺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控制自己般,在和對面清軍將領交錯的瞬間,猛然側身避開了後者手中錐槍,就在同時他手中方天畫戟的長刃如刀般到了後者咽喉,藉著近百公里的相對速度幾乎沒有任何遲滯地切下了這顆頭顱……
他的第一個清軍戰績。
而那方天畫戟造型誇張裝飾華麗的戟刃,在鮮血如噴泉般直衝天空的背景中劃了一個銀『色』弧線。
第二顆頭顱墜落。
那弧線繼續。
下一刻第三名清軍騎兵驚恐地拼盡全力帶住戰馬,但在戰馬嘶鳴中,他仍舊用自己的胸膛撞上了戟刃,近百公里的相對速度,讓他身上的泡釘棉甲完全失去了意義,鋒利的戟刃瞬間刺穿他的身體,甚至從他後背冒了出來,儘管戟枝被阻擋住,但巨大的撞擊力量還是讓他從馬背上倒飛出去,或者說那戰馬從他胯下直接衝了過去,然後讓他掛在方天畫戟上伴隨楊慶回抽動作墜落。
楊慶胯下戰馬同樣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嘶鳴,在反作用力下硬生生被止住。
不過它還是撐住了。
這匹作為李來亨私人收藏品的河曲馬,體型和力量明顯要大於清軍所騎的蒙古馬,在被止住的幾秒鐘後還是在楊慶的催『逼』下開始加速,而此時楊慶身後的李來亨和部下騎兵前鋒也同樣開始撞上清軍。重新開始衝鋒的楊慶,在對面兩名被他狂暴畫風嚇住的清軍下意識分開的瞬間,那方天畫戟左右一掃,兩個彎月狀戟枝轉眼劃斷了他們的咽喉,在他們同時捂住咽喉倒下的一刻,他從兩人中間急速掠過。
原本還想接手一個的李來亨不滿地罵了一句,轉身一錐槍刺進了一名正和部下交手的清軍肋下。
而楊慶繼續勢如破竹般向前。
知道自己胯下戰馬並不能實現自己所有意圖的他,立刻換了一種更適合這種戰鬥的方式。
狂暴的畫風變成了陰毒。
他手中那柄一般人根本玩不了的堪稱使用難度最高的冷兵器,伴隨他以令人驚歎的騎術不斷在清軍騎兵間隙的穿行,就像一條毒蛇般不斷向外躥出收割一條條生命。咽喉,肋下,甚至於直接戳臉,刺,割,鉤,挑,砍,拿戟枝啄擊天靈蓋,清軍的頭盔可擋不住這東西凌空啄擊,那戟枝的彎月尖角可不比鶴嘴鋤短,瞬間都能鑿穿頭盔砸進大腦,然後以楊慶的暴力一拽頭蓋骨都能掀了。
可以說他完全把這場戰鬥變成了他的個人秀,最前鋒的他瘋狂殺戮著,清軍各種姿勢的死屍不斷墜落,然後被李來亨和他部下的騎兵踐踏在馬蹄下。
此時張開兩翼的清軍依舊沒有完成合圍。
明軍的速度太快了。
楊慶幾乎就沒有任何停頓,他那匹黑『色』戰馬如風般在一個個清軍身旁掠過,然後帶走他們的生命,而他前方的則被嚇得紛紛轉向,他身後的李來亨和幾名騎兵甚至都沒有敵人可殺了,楊慶面前根本不會留活的。他們乾脆收起錐槍拿出弓箭,向兩旁『射』殺那些試圖同樣用弓箭偷襲楊慶的清軍士兵,而他們的殺戮又像撐開木板的鑿子般擴大突破口,然後再後面更多騎兵擠入,或者用他們那端平的長矛不斷將混『亂』中的清軍刺落馬下。
這就是冷兵器時代一個超級猛將和一隊精銳騎兵的作用。
鑿穿敵人。
或者……
斬將奪旗。
楊慶在不到五分鐘時間裡,鑿穿清軍直面他們後面的統帥。
“快,攔住他!”
阿濟格暴怒地咆哮著。
他在多爾袞接到吳三桂求救後第二天就率領一萬騎兵離開了瀋陽。
這個機會對多爾袞來說實在太寶貴了,必須保證萬無一失,可以說咱大清的國運之戰,絕對不能輸的,但問題是清軍的集結也得需要些時間,而且他距離山海關比李自成更遠得多,路也更不好走,所以不可能搶在李自成前面。如果李自成在他到達前攻下山海關,那他也就沒得玩了,這一點很有可能,他甚至比李自成更清楚山海關守軍的實力,李自成沒和關寧軍打過,但他們可是虐了這支明軍十幾年。所以他必須得派一支已經完成集結的來幫吳三桂,阿濟格率領一萬騎兵強行軍到達錦州後會合錦州的艾度禮,然後繼續強行軍,甚至一天一夜狂奔兩百里,這才比李自成略晚些到達。
他輕鬆擊潰唐通的阻擊,卻沒想到遇上了這樣一頭怪獸。
他身旁的巴牙喇纛兵立刻上前。
而阿濟格則拿出弓箭瞄準了楊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