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江浙水師的戰船為宋權提供了整整五十門紅夷大炮,而城裡的鰲拜連一門大炮也沒有,哪怕這些大炮質量差不敢持續使用太長時間,另外因為炮膛和火『藥』都很差,炮彈威力有限,但時間久了這裡還是會被宋權轟開的。
不過現在無需那麼麻煩了。
楊慶就像拎起一串葡萄般將身旁三個火『藥』包拎起,緊接著往自己的背後一背……
“相信我,沒錯的!”
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很不解風情的宋權面無表情朝後面一招手,在他們身後的夜幕中,由無數士兵盔甲反光組成的『潮』水緩緩向前移動,而在更遠處的樹林中,無數戰馬的身影隱約可見。
兩萬步騎就這樣嚴陣以待。
然後在兩萬雙目光中楊慶悄然走出,揹著三個三十斤火『藥』包,就像逃難的難民般,低著頭在齊腰深的荒草間小心翼翼向前,在他前方的城牆上一片寂靜,甚至連清軍的身影都根本看不到。沒有大炮的鰲拜當然不會傻到讓士兵在城牆上挨炮彈,反正明軍也同樣沒有強攻,最多在城牆上留一些觀察哨就行,超過九千清軍估計都躲著城內的藏兵洞裡。
這東西正好可以當防炮洞。
他們其實沒多大壓力,因為鰲拜很清楚最多後天多爾袞就到了。
楊慶一臉悠閒地繼續向前,很快就拉近到不足兩百米,他立刻在草叢中趴下並從背後解下一卷生牛皮,從旁邊扯了些蘆葦荒草之類『插』在上面預先打好的小孔裡,就像件吉利服一樣直接蓋在背上,這東西隱蔽倒是其次,主要是防火的,他可不想被城牆上一支拋『射』的火箭引爆,然後給他來個屍骨無存。
揹著大包的他就像只飽經歲月滄桑的象龜般緩慢前行於荒草間。
城牆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楊慶越來越小心,他那雙堪比獵狗的耳朵,仔細傾聽著前方的所有聲音,從中分辨出各自的所屬,但在這些聲音中他沒找到任何異常,城牆上的確有巡邏士兵的走動,但也僅此而已了。他就這樣一直到了護城河邊才終於停下,然後一動不動地又聽了半分鐘,這才放心地站起來,從背上摘下一個火『藥』包,緊接著掏出火摺子點燃引信,站起身在頭頂舞動四五圈之後驟然鬆手。
拖著火光小尾巴的火『藥』包瞬間掠過護城河,一下子落進了甕城的門洞內。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抓起另外兩個直接扔過護城河,緊接著縱身跳入河水迅速遊向對岸,還沒等他游到岸邊,就看見頭頂火光一閃,同時伴隨巨響爆炸的氣浪撞擊在水面,就連原本豎著的吊橋都在巨大的力量衝擊下轟然落下。下一刻他驟然躥出,一下子衝上了河岸。在頭頂傳來的驚恐尖叫聲中,他一把抓起剩下那倆火『藥』包中的一個,緊接著撞進了硝煙還依舊瀰漫的城門洞,踏著城門的殘骸瞬間衝進甕城,就在衝出的一刻他點燃火『藥』包的引信,沒有絲毫猶豫地向對面主城門的門洞丟擲。
然後他轉身向外全速狂奔。
幾乎在背後爆炸火光閃耀的同時,他轉身躲到了甕城的門洞旁,伴著那天崩地裂般的巨響,迅速向上丟擲帶著繩子的飛虎爪,然後拎起最後一個火『藥』包攀著繩子幾步衝上了甕城的城牆……
“你用這種辦法炸開了牛莊,你用夜襲攻破了錦州,難道你覺得自己還能這樣玩第三次?或者你把我們都當傻子?”
對面城樓下的一張太師椅上,一個身材魁梧壯碩的中年鼠尾巴,端坐在那裡獰笑著說道。
“呃?”
楊慶下意識地向他身後的城內望去。
“不用看了!”
鰲拜很開心地說道:“我把城門洞用土堵死了!”
而就在這同時,他頭頂城樓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瞄準了楊慶。
“那就再來一個吧!”
楊慶大喊一聲抬手將最後一個火『藥』包擲出。
就在同時他沿著甕城的城牆全速向前狂奔。
原本坐著的鰲拜沒有絲毫猶豫地躍起,順手拎起身旁的狼牙棒沿著主城牆向他前方狂奔,轉眼間兩人就撞在了一起,鰲拜手中狼牙棒當頭砸落,楊慶側身躲過一拳轟出直奔他太陽『穴』。鰲拜向前一步避開緊接著狼牙棒撞擊地面的同時交左手擰身向後橫掃,楊慶猶如體『操』運動員般躍起前空翻,狼牙棒掠過他腳下的瞬間雙手抓住了鰲拜的雙肩,身體卻在他頭頂一下子翻過徑直落向城下,後者那近兩百斤重的身軀立刻被他的力量拽著翻倒墜落。
而也就在這同時,一團烈焰撕碎了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