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列陣迎敵!”
已經登陸的韓贊周,拔出他的寶劍高喊道。
他面前的登陸場一片混『亂』。
這一批登陸的全都是南京及蘇松浙東等地衛所兵,可以說全都是沒有上過任何戰場的菜鳥,哪怕其指揮官黃斌卿也一樣,他是世襲軍戶,之前一直在舟山做參將,因為江北的黃得功等人都必須警戒李自成……
雖然雙方已經停戰。
但南京的官員們和李自成之間可沒什麼互信。
所以無論黃得功還是退到淮安的劉澤清這些統統都沒有敢動用,迎駕軍除了方國安的人之前參加過在湖廣的作戰,其他基本上都是就近的各地衛所徵集,包括指揮官也同樣是各地衛所的將領,王之仁,黃斌卿乃至於還沒趕到的程名振都如此。此刻突然遭遇強敵,上至黃斌卿下至那些普通士兵全都『亂』了套,眼看著清軍逐漸接近卻不知所措,反而倒是韓贊周這個太監最先清醒過來,就在揮劍催促之後,他沒有絲毫猶豫地從身旁小太監手中奪過一個小箱子,緊接著開啟從裡面拿出一摞紙舉到半空。
“列陣迎敵,你們日常怎麼訓練的就怎麼做,三十萬,這裡是三十萬兩銀票,打完這一仗就是你們的!”
他聲嘶力竭地吼道。
“快,列陣,鳥銃手,鳥銃手立刻上前,大炮,把大炮推上去!”
黃斌卿瞬間清醒緊接著拔出刀吼道。
那些士兵同樣清醒。
三十萬兩啊!
這錢肯定不會賴賬的,打完仗直接過去要就行,這種時候誰敢賴賬會被『亂』刀砍死的,然後銀票還是會被當兵的瓜分,而且這還不包括之前他許諾的那些如補發欠餉之類,韓公公還是有些信譽的,這完全值得玩命拼一把啊!
韓贊周就像舉著一根魔杖般舉著手中的那把銀票,在一片混『亂』的海灘釋放著光芒。
在這白銀的祥光籠罩下,所有士兵就像得到女神的祝福般亢奮起來。
那些原本手足無措計程車兵們毫不猶豫地推動一門門弗朗機向前。
他們的地形其實非常有利,因為這片登陸場兩邊還是山林,只有一條不算寬的平地向前,就像一個瓶形,而直通寧遠的大路橫過瓶口,清軍向這邊進攻必須從這個狹窄的瓶口轉過來,只要有足夠多的大炮完全可以形成攢『射』。黃斌卿好歹也是世襲軍戶,抗倭的烈士之後,他迅速明白了這一點,在他的,當然主要是三十萬兩銀票的催促下,那些明軍以極高的效率將至少四十門弗朗機一字排開對準前方。
幾乎這些弗朗機剛剛架好對面的清軍騎兵就出現。
“開炮!”
韓贊周和黃斌卿同時吼道。
四十門弗朗機幾乎同時噴出了熾烈的火焰,四十枚實心彈瞬間打在一里外的清軍騎兵中。
這種火炮的確威力有限。
可那是對轟城牆而言,用來轟騎兵還是威力足夠,最先衝出的十幾名騎兵還沒來得及轉向,就在四十枚實心彈的擊打中血肉飛濺,幾乎一個不剩地倒下。
“裝彈!”
韓贊周亢奮地尖叫著。
所有炮兵以極快速度更換備用彈『藥』筒,緊接著第二輪炮擊開始,而對面衝鋒的騎兵因為慣『性』依舊徑直衝出然後瞬間又是一片血肉飛濺,然後第三輪彈『藥』完成裝填『射』出,還是打得清軍死屍堆積。這種初級版後膛炮的『射』速優勢在這樣戰鬥中盡情發揮,在白銀祥光籠罩中的明軍炮手們拼命加快裝填速度,用四十門弗朗機一刻不停地攢『射』衝出的清軍,死屍在那片狹窄區域不斷堆積。
但清軍卻彷彿沒看見那些死屍一樣繼續源源不斷狂奔而出。
“這些瘋子!”
黃斌卿擦著頭上冷汗說道。
幾乎他剛說完,不遠處驟然間一聲巨大的爆炸,他愕然轉頭,就看見一團火焰在他的炮群中炸開,迸『射』的碎片打得兩旁炮兵血肉飛濺,甚至兩門弗朗機都被爆炸的威力直接掀飛。
“炸膛了!”
炮群計程車兵尖叫著逃離。
也就在這同時十幾名清軍騎兵蜂擁而出踏著遍地死屍完成轉向。
“鳥銃手!”
黃斌卿和韓贊周焦急地高喊著慌『亂』地向後逃,在他們身後最後一批堅守崗位的炮手點燃十幾門弗朗機,但再一次發生炸膛,這下剩餘炮手也失去了戰鬥下去的勇氣,全部丟棄這些弗朗機倉皇向後逃,全都很快躲到了鳥銃手的後面,而韓贊周下意識地擦了把冷汗,用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