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倒下。緊接著楊慶縱身躍起到了他們中間,拽起一具血肉模糊的死屍向著右側的兩名侍衛砸過去,在後者被砸倒瞬間他又躥到了自己的狼牙棒旁,抄起來就橫掃出去。
這樣一連串畫風狂暴的攻擊結束之後,他和多爾袞之間就已經只剩下了一個文人。
范文程。
楊慶猜也能猜得到。
他手中狼牙棒毫不猶豫地再一次向前全力丟擲,但因為距離太遠終究還是沒能砸到多爾袞。
赤手空拳的他再次狂奔向前。
儘管身上三重重甲,但他的速度仍舊堪堪『逼』近多爾袞兩人的戰馬,畢竟後者在這種天氣裡也很難跑快,多爾袞和范文程回過頭,看著不斷接近的楊慶可以說肝膽俱裂,他們可不認為楊慶赤手空拳就能招惹,沈志祥那血肉模糊的腦袋可不是他用什麼兵器打的,帶著面前縈繞的那顆血肉模糊的腦袋,他們兩人同時拼命鞭打他們的戰馬。
距離終於開始拉開。
但還沒等他們鬆口氣,狂奔中的楊慶突然把身上的棉甲脫了下來,然後速度再次提升。
“攝政王,你也脫!”
范文程焦急地喊道。
多爾袞恍然大悟,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武器全扔了,然後迅速開始脫身上的棉甲,減輕負重的戰馬速度開始增加,但他後面的楊慶同樣也很清楚這時候如何加速,緊接著楊慶就開始脫身上的山文甲。而多爾袞這時候不用范文程提醒,很乾脆地把身上所有能脫下來的全脫了,棉甲,頭盔,裡面精製的鎖子甲和札甲背心統統都脫,話說他身上也是層層保護。實際上清軍的盾車重步兵也就是這樣一層鑲鐵片的泡釘棉甲,一層鎖子甲,條件好的再額外加札甲背心,正是因為這樣才能頂著明軍的鳥銃進攻。
只不過楊慶的屬於特意加厚,另外那層山文甲才是真正主要防護。
那是黃蜚的私人收藏,特意送給他加深兄弟感情的,畢竟兩人也是拜了把子的。
可憐多爾袞被『逼』得很快身上就還剩下一件單薄的衣服了,此外所有能拋棄的全都拋棄,在狂風暴雨中頂著沒了頭盔的光腦袋和鼠尾巴,哆哆嗦嗦地向前亡命狂奔著,但即便是這樣他也還是沒能甩開楊慶。
後者同樣把身上能脫得全脫了,乾脆光著膀子在緊追。
當然,楊慶主要是為了散熱。
這樣狂奔的散熱是必不可少,實際上楊慶身上都有明顯的熱氣升騰。
“攝政王,你先走,奴才跟他拼了!”
忠勇的范文程突然拔出寶劍說道。
“好,好奴才!”
多爾袞感動地說。
范文程立刻停下調轉馬頭。
但已經拉近到五丈的楊慶,突然朝他『露』出一副彷彿要擇人而噬的猙獰。
范文程的忠勇煙消雲散。
“啊!”
他尖叫一聲重新回頭,以比剛才更快的速度迅速超過了多爾袞。
“你這個狗奴才!”
多爾袞悲憤地罵道。
也就在同時身後一聲怪異的破空聲,他下意識地趴在馬頭,幾乎同時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從他頭頂飛過,正好擦著他前面的范文程腦袋飛過,後者的右耳朵瞬間消失了。在范文程捂著腦袋的慘叫中,多爾袞嚇得急忙回頭,正看見後面的楊慶拿著一塊石頭再次直起腰,但也就在這時候,右側的雨霧中幾名清軍衝出,其中一個手中長矛對準楊慶毫不猶豫地擲出。
楊慶一側身隨即抓在手中。
緊接著他抬手向著多爾袞擲出。
多爾袞氣急敗壞地咒罵一聲,同時猛然向著馬下撲落,但就在他離開馬鞍的瞬間那長矛到了,原本長矛的目標是他的後背偏下,他要是不躲估計會正好截斷他的腰椎,但因為他在馬背上略微起身的動作,那長矛幾乎堪稱準確無誤地從他屁股下方穿過。多爾袞驟然發出一聲都破了音的慘叫,發瘋一樣從那同時扎進馬背的長矛上掙扎向下,緊接著在褲子的撕裂聲中帶著灑落的鮮血撲在泥水中,好在這時候范文程又出現在他身旁,然後立刻下馬脫下儒衫給他兜襠包住流血不止的胯下,和另一名趕到的清軍把他抬到自己馬背,上馬扶著攝政王繼續向前逃跑。
而楊慶卻被十幾名清軍包圍。
當他從包圍圈中殺出的時候,多爾袞已經徹底消失在雨霧中。
“瑪的,居然就才留下了一個!”
楊慶在多爾袞落地處的血汙中,用刀尖挑起一節肉蟲看著上面連著的蛋,一臉不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