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校,旗校……”
在一連串焦急的喊聲中,楊慶茫然地睜開眼,看著面前兩個陌生的面孔……
非常陌生。
陌生到幾個世紀那麼遙遠。
纏棕大帽,滿是泡釘的棉襖,或者應該是棉甲,滄桑而瘦削的面容,其中一個手中還拄著明顯不是道具的雁翎刀,在他們背後是一堵滄桑的古老青磚牆,頭頂火光映照的夜幕上瀰漫著煙霧,空氣中滿是硝煙的味道。
楊慶驟然間坐起來。
幾乎就在同時一陣混『亂』的撞擊聲洶湧而來,在他前方的街口突然轉過兩名同樣身穿泡釘棉襖的男子,緊接著他們身後一匹戰馬衝出,撞翻其中一個同時,馬背上一名全身甲冑計程車兵手中長矛刺出,一下子刺穿剩下那人的身體。在後者的慘叫聲中那匹戰馬從一旁急速衝過,馬背上士兵順手拔出了那根同樣明顯不是道具的長矛,然後直對著他們而來,而在他身後更多同樣全身甲冑的騎兵出現,混『亂』的馬蹄徑直踏過那兩人的身體,其中一個還沒死透的脖子一下子被踏斷。
“闖賊,快跑!”
楊慶旁邊拄著繡春刀的那個驚叫一聲爬起來就跑。
另一個卻猛得拉起了他。
清醒過來的楊慶同樣拔腿就跑,然後甩開那名好心同伴的手,瞬間躥到了最先逃跑那個的前面,在後者愕然的目光中他也一下子站住了,然後難以置信般看著自己雙腿,緊接著再次全力狂奔……
“這是穿越的福利嗎?”
再一次停下的同時他驚叫道。
他的速度快得明顯不正常。
實際上不僅僅如此,此刻的他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雖然這具身體看上去並不是很強健,但此刻他的感覺卻像是擂臺上咆哮的美式肌肉狂魔般,然後一種彷彿嗜血的吸引讓他恍如作秀的健美運動員般,鼓著雙臂肌肉一臉獰笑地轉過頭。這時候逃跑還不忘拉他的那個同伴,已經快要被後面的騎兵追上了,楊慶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吼一聲,迎著他狂奔向前,就在掠過那名最先逃跑的同伴時候本能般一伸手,瞬間奪過了他手中那把雁翎刀。
這時候那騎兵的長矛帶著戰馬狂奔的顫抖直刺最後那名同伴後背。
楊慶驟然間躍起。
他就像撲擊的獵豹般到了那同伴頭頂,越過的瞬間雙手舉起雁翎刀,大吼一聲凌空劈落,伴隨一道寒光劃破空氣他瞬間落地,而他手中雁翎刀那低垂的刀尖上一滴鮮血滴落。
在他身旁那匹戰馬嘶鳴一聲立起。
馬背上的騎兵茫然地低下頭,帶著一道從額頭貫通到下巴的血線墜落。
下一刻楊慶在後面兩名同伴瞠目結舌的注視下,彷彿被什麼猛將附體般橫張雁翎刀如獵豹般躥出,匪夷所思地避開兩支同時刺到的長矛,一下子擠進後面兩名騎兵中間,並且在瞬間完成轉身,那雁翎刀在貼著右邊騎兵甲裙進去劃開其大腿之後,伴隨他轉身的動作緊接著刺入了左側騎兵的肋下。
“上馬!”
在後者的慘叫中,他抬起頭朝那兩名同伴大吼一聲。
然後顧不上拔刀的他一把奪過左側騎兵的長矛,猛得回頭甩手擲出,正好穿透後面第四名騎兵的身體,後者墜落的同時那狂奔的戰馬也到了他面前,他一把抓住馬鞍縱身一躍到了馬背,隨手摘下旁邊骨朵,彷彿本能般一催戰馬加速向前狠狠砸落,那骨朵一下子敲碎了被他劃傷大腿的騎兵腦袋。
正抓著那騎兵長矛與其爭奪的同伴一把將死屍拽下,緊接著翻身上馬。
而此時最前面那個同伴也已經上馬,三人毫不猶豫地催馬向前,兩聲急促的異響在後面傳來,楊慶立刻向下一趴,背後兩支利箭急速掠過,最前面那同伴一調馬頭鑽進旁邊小巷,楊慶二人緊跟著鑽了進去,很快他們又轉進了另外一處小巷,就這樣七折八拐之後,突然間衝到了一處大街上,楊慶一把帶住戰馬用震撼的目光看著前方火光染紅的夜幕背景上,巍然矗立的城樓……
“正陽門。”
駐馬在空『蕩』『蕩』的大街上,他不無唏噓地感慨道。
而在這座壯觀的城樓後,是同樣硝煙瀰漫的城市,炮彈呼嘯著正在不斷劃過夜空,城牆上寥寥無幾的槍炮也在不斷噴『射』硝煙和火光,喊殺聲正如環繞孤島的浪濤般不斷沖刷著一個帝國曾經輝煌的標誌。
這是北京城。
一六四四年三月十八日夜的北京城。
幾個小時後,大明帝國皇帝吊死煤山,一個多月之後,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