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您看那個是不是?”
楊慶指著人群最裡面小心翼翼地問道。
崇禎這才發現他的成國公居然趴在地上,但不是向他跪拜,而是就像只蛤蟆一樣貼在地面,因為四周都是文武官員低著頭互相擁擠,所以這傢伙往地上這麼一趴然後腦袋往別人官服下一鑽那是相當隱蔽。如果不是楊慶的眼力好,哪怕崇禎居高臨下,想要找出他來也不容易,就在楊慶說這話時候,朱純臣前面那大臣明顯不懷好意地用力向前擠了擠,一下子腦袋『露』出來的成國公忙不迭地又向前挪動一下,繼續把腦袋鑽到他衣服下。
“君臣一場,亦何致如此!”
崇禎笑著說道。
朱純臣真沒法面對他,賣主求榮這件事很不好掰扯,既然如此就別面對了。
崇禎倒也沒繼續和他皮,畢竟面前袞袞諸公太多了。
“嘉定伯,何不抬頭見朕?”
他看著國丈周奎說道。
周奎趕緊往後縮,只是他後面的人擋住了,最終不得不繼續站在那裡,畏畏縮縮地抬起頭說道:“陛,陛下,大順天子應運而生,老臣如何敢逆天而行?”
“朕之太子何在?”
崇禎說道。
“呃,老臣未曾見。”
周奎說道。
“你那兒子去他家,他關起門裝不知道不讓進門,後來不得不逃到了一個太監家,那太監把他獻給我了,和你另外兩個兒子如今都在西宮,我不會欺負小孩子的,而你的皇后上吊了,屍體剛剛找到,你的袁貴妃此刻也在西宮,另外你的嫂子逃到朱純臣家,我讓人抬回她自己孃家了。”
李自成端著茶杯說道。
“承蒙好意!”
崇禎面無表情地說。
“不必客氣!”
李自成笑咪咪地說。
“襄城伯何在?”
崇禎沒再搭理他,緊接著對著下面喊道。
“李國楨來不了,他被關在劉宗敏那裡,之前我覺著他手握重兵,故此派人勸他只要他投降,就以他為破城首功,他居然也就信了,見面後我罵他,他居然覥著臉說我是應運而興願留餘生以侍奉,既然他有這份心,那我就讓劉宗敏先把他調教一下。”
李自成繼續開開心心地說。
“袞袞諸公,袞袞諸公,這就是朕的肱股重臣啊!”
崇禎不怒反笑地說道。
很顯然這個訊息把他給刺激得不輕,他還一直以為李國楨是忠臣呢,原本歷史上哪怕他知道李自成進宣武門後第一件事也是問李國楨呢,他手下的那些大營兵呢?然而現在他才知道,之前哭著跟他說沒有軍餉,所以大營兵根本擋不住順軍的襄城伯,居然早就跟李自成勾搭了!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賣他換富貴!可憐這都是他認為最值得信任的人啊!魏藻徳首輔,張縉彥兵部尚書主排程,李建泰禦敵於京師大門外,李國楨掌京師三大營做最後防線,結果一個不剩全都投降了李自成,親如周奎這樣的國丈,舊如朱純臣這樣與國同休的世爵外加駙馬,統統一個不剩,全都賣他賣得毫不猶豫。
甚至此刻下面還有前錦衣衛指揮使左都督駱養『性』。
唯一的安慰是現任指揮使吳孟明不在。
但這些已經足夠了,這幾乎就可以湊起整個大明朝廷了!
“爾等的良心都餵狗了!”
他突然間就像爆發一樣吼道。
“爾等教朕,禍『亂』我大明天下者魏忠賢也,好吧,朕擯棄魏忠賢『逼』其自盡,爾等教朕廠衛『亂』國,朕抑廠衛而尊爾等,爾等教朕加稅於民,而且還說因土地皆入士紳之手,故加稅就等於斂士紳之財以安民。
朕怎麼那麼傻?
朕怎麼就信了你們?
加稅於民乃是斂士紳之財,這種鬼話朕都能信你們,哪個士紳不是把田賦轉嫁於佃戶?朕最後加的稅還不是全加到那些本來就飢寒交迫的貧民身上?朕最後加的稅哪個不是成了官紳盤剝百姓的手段?朕就像個傀儡般被爾等『操』縱,在爾等聖主明君的吹捧聲中而不自知,做爾等割百姓之肉的刀,最後使得百姓餓殍遍野,不得不造反以求生,朕的江山就這樣糜爛下去,爾等卻趁機一個個聚斂得家財萬貫。
而後呢?
朕親自派人哭求相助,求遍滿朝文武才得二十萬兩,爾等有沒有膽量亮出爾等家業,有誰家財少於二十萬兩?
李自成,你不是找不到錢嗎?
朕告訴你在哪裡!
就在他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