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對大明內部割據勢力是這樣的。
“信公欲何為?”
李定國明顯有些意外地說。
“很簡單,給你們找一條發財的渠道。
目前朝廷控制的各省,基本上都能夠享受海外貿易的好處,哪怕四川也一樣,據我所知四川也有貨物透過鬆江海關出海。只有一個省幾乎與之無緣,也就是雲南,雲南沒有穩定的水運通道,金沙江只是部分江段可以航運,向東也得陸路走很長一段才能到河口接水運。但是,如果雲南向南就不一樣了,從騰衝向南幾乎翻過山就能接大金沙江水運,只不過向南在緬甸人手中。
所以我準備派兵從騰衝南下,對緬甸進行一下開拓。
當然,這是宛轉的說法。
實際上我準備派兵從騰衝南下去把緬甸人揍一頓,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片地方老大,順便恢復對孟養等土司的管轄,在那裡駐紮部分軍隊以維持控制,總之我要以一場對緬甸的戰爭來控制這條貿易線。
我希望你們能夠參加。
不需要你們出太多兵力,一萬士兵跟隨作戰,五萬民夫用於從敘州向昆明的物資運輸,當然,這些民夫由朝廷發工錢,另外他們的吃喝由朝廷出錢從四川購買。總之從敘州到昆明的運輸由四川民夫負責,從昆明到蠻莫的運輸由雲南民夫負責,朝廷的軍需以水運到敘州,這樣三段分工來運輸。前線朝廷將出一個軍,你們出一萬人,總兵力三萬多點,再加上一萬用於大金沙江水運的船工和隨行短途運輸的民夫,從蠻莫開始沿大金沙江而下直搗東籲。”
楊慶說道。
伊洛瓦底江或者說現在的名字大金沙江這條水運線必須打通,騰衝南邊咫尺就是八莫,而八莫以下全年通航,而且都能通行大船,至少運河漕船級別的在八莫完全沒壓力,那裡漫山遍野都是樹木也便於造船,緬甸柚木甚至是頂級船材。而目前四川的物資想運到仰光,必須沿長江出海繞半個亞洲,但打通這條運輸線後,需要的只是穿過雲南然後在八莫或者現在名字蠻莫順流而下,所需路程不足目前五分之一。
而本身這條貿易線就存在。
這是著名的西南絲綢之路,尤其是雲南境內的陸路運輸,更是行走了兩千年的古道。
只不過緬甸混亂的局勢尤其是那些土司的割據,嚴重影響了其暢通而已,楊慶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一次武力的展示,用實力震懾這些土司。順便對東籲進行一下打擊,畢竟這時候緬甸就算東籲的了,以武力確立大明對東籲的宗主國地位,並且強行在阿瓦,蒲甘這些沿線重要的城市建立租界,確保以後這條貿易線的暢通和穩定。至於向歐洲運輸,這個不需要楊慶操心,因為英國東印度公司和荷蘭東印度公司在緬甸都有分部,之前葡萄牙人甚至在仰光對面的沙廉建有殖民地,只不過一六一三年被東籲王朝奪回了。
只要打通這條線,那麼英國人和荷蘭人的商船都會在那裡接著,儘管這條線肯定不如從東南沿海的貿易運量大,但這條線卻可以讓西南三省獲得更便捷的貿易通道。
甚至可以向西挺進印度。
身毒道的尾段就是走著名的野人山胡康河谷進阿薩姆,然後從阿薩姆向印度。
“那麼我們能得到什麼?”
李定國說道。
“搶錢搶女人難道還不夠?”
楊慶愕然驚叫。
“信公,難道您不能說得更委婉一些嗎?”
李定國無語道。
“或者說更具體一些,您要知道緬甸不同於雲南,哪怕四川人大舉進雲南都要面對疾病,更何況是更加溼熱的緬甸,打仗我們不在乎,可疾病誰也受不了。這樣冒險必須得有足夠的回報,僅僅是一些擄掠很難彌補損失,您得給我們更明確,價值也更高的東西。”
他接著說道。
“你知不知大明一年從緬甸購入多少寶石?”
楊慶說道。
李定國搖了搖頭。
“大明幾乎所有紅藍寶石都來自孟密土司所控制的一個山谷,另外琥珀和翡翠產自孟養土司,宣德年間僅官方平均每年購入一千多兩,一千多兩寶石,這不算民間走私的。如果你們願意參與這次行動,我們可以合夥搞一個公司,然後徹底壟斷那裡的寶石進口。現在南京一兩重的紅寶石價值已經被炒到了上萬元,翡翠什麼的雖然便宜得多,但據我所知孟養土司正在開採的翡翠坑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那裡還有不計其數的翡翠藏在地下等著挖。
咱們去控制那裡然後讓那些土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