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都打成這樣,難道下馬去送死嗎?給博洛送信,告訴他咱們這邊暫時打不開,就看他那裡了!”
拜斯噶勒說道。
關係鐵歸關係鐵,但還沒到為大清不計代價的地步。
他們是蒙古又不是八旗。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博洛同樣也撞得頭破血流,後者撞上的是明軍車營,來自沂州第八軍的一個步兵旅,這個步兵旅和海軍陸戰隊是背靠背的。四個小的營級方陣弧形橫亙在海軍陸戰隊的線列後面,不過中間還有海軍陸戰隊的一個後備營,最終兩個旅形成一個怪異的前橫後弧陣型就如巨大的半圓規。
蒙古騎兵攻橫線部分。
博洛的八旗滿洲精銳火槍騎兵攻弧形部分,也就是那四個車營。
但明軍不只這些。
其實青州還有明軍一個騎兵旅和近兩萬降軍和義軍,他們負責圍困青州阻擋城內七千清軍,避免後者出城接應或逃跑,而海軍陸戰隊的兩個旅同樣攻破濰縣,這時候也正在趕來增援。如果博洛能夠打敗眼前這支明軍,那麼他會切斷明軍在山東的東西兩個戰場,反而向西與多鐸合力圍攻明軍第九軍,至少能把第九軍趕回泰山以南,從而重新奪取山東的控制權。
如果他失敗……
那就什麼都別扯了,立刻撤退放棄山東全力保濟南,以求得一個突出部掩護聊城運河主防線側翼。
這是奪回山東的最後努力。
然而這個努力……
“他那裡不好打,難道我這裡就容易嗎?”
博洛怒道。
他的火槍騎兵同樣在明軍車營面前碰得頭破血流,話說他甚至還不如拜斯噶勒,後者至少不用面對子彈根本打不透的盾牆。
他是騎兵。
他手中最大的火炮也只有馬馱的百斤小炮,他也沒有盾車,八旗滿洲的精銳火槍騎兵們,拿著火繩槍推著這些小炮,英勇地衝嚮明軍車城,然後緊接著被打得屍橫遍野,而他們別說射出的子彈,就是打出的炮彈都無法撼動明軍盾車。而騎兵進攻同樣毫無意義,二十年前在渾河岸邊就已經證實了,拿騎兵攻這樣的車營根本毫無意義,沒有大炮根本打不動這個。
“困住他們,等下雨再說,我就不信他們的火槍還能在雨裡打!”
他看著天空惡狠狠地說。
的確,這是個陰天,如果能等來一場大雨就解決所有問題了,不得不說咱大清現在已經淪落到要靠老天爺的地步了。
他的運氣不錯。
“麻煩來了,騎兵營出擊,步兵後撤退入車營!”
魯之璵抬起頭,看著陰雲密佈的天空,就在這時候,一滴雨點落在他的臉上,很顯然今天他運氣不好。伴隨他的命令發出,兩翼結陣的一隊隊騎兵立刻殺出,與此同時後面車營的盾牆分開,另外一個騎兵旅同樣殺出掩護。伴隨騎兵的出擊,海軍陸戰隊的步兵迅速撤退,不過這時候剛有些零星雨點,並不影響火繩槍使用,被兩個騎兵營阻擋住的蒙古騎兵們沒敢真正進攻。
結陣撤退的明軍,從撤退狀態轉換到作戰狀態就是一個立定轉向,雖然用攻擊拖住這些步兵,然後拖到大雨降下是最好選擇。
但是……
那得死多少蒙古騎兵啊!
博洛也沒有進攻。
他也不敢在火繩槍還能夠使用的情況下招惹這些傢伙,他在等雨大到火繩槍無使用的地步。
至於這些明軍撤入車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雨足夠大,車營的火繩槍和大炮也沒法使用,雖然他的火槍騎兵也一樣,但他的八旗滿洲精銳們還有備用的弓箭。大雨的確同樣能影響弓箭使用,不過至少最初階段還是可以使用的,而完全退回到冷兵器狀態,他對於自己部下的悍勇是有足夠自信的。
很快海軍陸戰隊步兵進入車城。
外面完成掩護任務的騎兵迅速撤退離開戰場,車營內沒有足夠的空間容納他們,這些騎兵的任務已經完成。
“準備血戰一場吧!”
看著終於降下的大雨,魯之璵一臉凝重地說道。
而在他身旁,盾牆保護的後面所有明軍火槍手都摘下刺刀,那些弗朗機手則紛紛拿出了備用的鋼片弩。這些軍用手弩不是錦衣衛的警用,實際上仍舊有足夠的破甲能力,唯一的問題是數量不多。不過相比清軍的弓箭只能短時間使用,這些以鋼片為弓臂的弩可以在雨中持續使用。
完全退回冷兵器狀態的八千多明軍和一萬八千多清軍,就這樣完成了他們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