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嬌媚地說。
“公子,你也不能忘了奴家!”
“公子,奴家可等你啊!”
……
然後其他幾個妓女紛紛拉著身旁的秀才說著,一時間席上春色滿園,就連姜希轍懷裡那小美女,都端著酒杯往他嘴上湊。那些過慣了這種日子的風流公子們紛紛上手,歡笑聲,嬌嗔聲,甚至還有嬌喘聲讓這艘畫舫上彷彿一片粉色霧氣瀰漫,在江南的煙雨,在秦淮河兩岸的夏日花團錦簇中緩緩向前。
岸邊一騎快馬驀然停下。
“會稽姜公子可在船上?”
馬上的人高喊道。
姜希轍忙推開懷裡的妓女,然後探出頭向外望去。
“我家公子在此,你是何人?”
他的小書童說道。
“姜公子,小的是衍聖公府的,衍聖公有事請公子前去一敘!”
那人說道。
“前面停船!”
姜希轍立刻說道。
衍聖公請他過去應該是想讓他隨行前往霍邱,迎駕會組織了一個以衍聖公為首的覲見團,幾個老臣正準備啟程去見皇帝,少不了也得有幾個年輕一輩英俊的,他作為劉宗周弟子,名列其中是很正常的。另外估計也是想借此向皇帝推薦他,畢竟作為舉人他已經有做官的資格,而大同社幾個主要成員如今都有了官職,像他這樣冒死送倭奴去北方的當然也得有官職。
緊接著畫舫在前面靠岸,放下跳板後,他在那些秀才們豔羨的目光中帶著小書童走了下去。
一輛計程車很有眼力地過來。
姜希轍登上馬車,小書童站在馬車後面,那人騎馬跟隨,一行直奔衍聖公府,但很快馬車離開街道鑽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
“這是走哪兒?”
姜希轍疑惑地問道。
他當然知道衍聖公府在何處,但這條路明顯不是去衍聖公府的。
“回公子,前面有遊行的堵路了!”
那車伕說道。
旁邊騎馬的人也點了點頭。
姜希轍也就放心了,雖然南京城內治安良好,但也不是說完全放心,尤其是他們這樣的,在南京城裡被偷被搶也早不是新聞。一個月前還有兩個江西來的倒黴貨差點被連人拐走,要不是有人看見報警,這時候估計已經不知道被塞進哪個煤窯裡了。因為煤炭業狂飆式發展,那些黑心的礦主正不擇手段蒐羅廉價勞動力,當然也包括非法手段,而南京本地和城外居民基本上都有完善的保甲制度或者皇莊體系很不好下手。
但這些青蟲就不一樣了。
他們屬於流動人口,在南京沒有戶籍管理,最多以各地會館為核心,但實際上這種管理很混亂,就算偷偷被綁走少一個也根本沒人知道。
那倆是救下了的。
至於有沒有沒救下的,這個真就很難知道,但就憑那些綁匪的熟練程度就知道他們肯定不止幹了一回,也就是說很可能在附近某個小煤窯裡就有某個秀才在一邊流淚一邊挖煤。
姜希轍坐在馬車裡繼續向前。
“少爺,這不是去衍聖公府的!”
後面小書童突然驚叫道。
姜希轍急忙推開側面車門,就在同時馬車停下,外面是一條僻靜衚衕,這時候已經是傍晚,外面下著毛毛雨,整個衚衕陰暗寂靜,他以極快速度拔出短劍,然後徑直跳下馬車。這時候車伕也下了車,包括喊他們那人也下了馬,笑咪咪地看著他,那書童很忠心地跳下來拿著個揹包砸那車伕,後者手中短槍一下子磕他後腦勺,倒黴的書童緊接著倒在地上。
姜希轍拔腿就跑。
“救命啊!”
他邊跑邊喊著。
那兩人緊跟著追上來。
轉眼姜希轍跑到前面巷口,然後裡面兩個人走出來,他差一點撞在前面的人懷裡,後者眼疾手快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短劍。
“救命,有劫匪!”
姜希轍像看到救星般說道。
那人向旁邊一閃,緊接著他身後那人拿著口袋上前,還沒等姜希轍反應過來就當頭套下,與此同時後面追上的車伕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隨手開啟蓋子從袋底向上一扔。他扔進去的瞬間那袋子也到了地面,他和對面那人同時伸手抓住姜希轍雙腿一掀,就在姜希轍驚叫一聲倒下的同時,他抓住袋子口的一根細繩狠狠一拽,袋子口立刻在姜希轍腳脖上勒緊。
兩人一前一後緊接著抬起,把已經昏迷的姜希轍扔進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