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信當然不知道,自己再一次上當了,他終究還是嫩了點……
畢竟六年前他還是個縴夫。
真要說到玩陰謀,玩心計,他終究還是比這些職業勾心鬥角的老狐狸差了幾分,他是訓導官,職責是抓軍中思想工作,搞陰謀屬副業,但水太涼這些無論哪個,都是一輩子浸淫在陰謀詭計中的,耍他和只懂打仗的甘輝還是綽綽有餘。回到樊城的他,緊接著和甘輝開始登船南下,第二天上午順流而下的他們就已經進入了明軍的控制區,與等候的焦文玉會合,然後開始準備接下來的行動。
然而……
他們等了三天也沒見皇帝南下。
“怎麼回事?”
甘輝一臉鬱悶地問道。
“據說陛下病情又反覆了!”
焦文玉說道。
他這個鎮守使可以直接與錦衣衛在承天的情報站聯絡,而錦衣衛承天站又和襄陽站聯絡,可以迅速知道襄陽發生的情況。這時候明軍和錦衣衛之間的情報聯絡已經很完善,以各地的情報站為核心,這些情報站聯絡成網,但每一個站向外輻射,為自己負責範圍內的軍隊提供情報。明軍作戰很大程度上要靠錦衣衛的情報,雖然都統司也有自己的情報處,作戰部隊也有自己的偵查部隊,但這些和錦衣衛這種潛伏性質的常駐特工還是有很大差距。
後者的情報站可是遍佈國內。
實際上這時候錦衣衛的編制體系內得一半是這種外勤特工,他們以各種身份潛伏各方勢力內甚至大明控制區各大城市,執行對外和對內的各種情報蒐集任務。
不僅僅是國內。
就連國外這時候也已經開始設立情報站了。
比如倭國的長崎,江戶,朝鮮的漢城,平壤,越南的河內和順化,甚至於巴達維亞,馬尼拉這些地方都有情報站,最遠已經開到了英國人控制的馬德拉斯。第一批歸化民性質的白人錦衣衛也已經誕生,準確說是收買部分白人海員,然後讓他們在主要是歐洲刺探情報換取獎勵,甚至給他們大明民籍,未來可以在幹夠了以後歸化大明。
這不誇張。
事實上兩個東印度公司的那些船員很多都向往大明,畢竟他們在歐洲都是最底層,這裡的生活比起歐洲恍若天堂,在他們中間發展幾個願意放棄信仰歸化的並不難。
狂信徒終究是少數。
而這時候歐洲正是宗教鬥爭白熱化時代,舊教新教幾乎不共戴天,西班牙軍隊殺荷蘭人可是視若殺異教徒的,本來信仰就很迷茫。遙遠東方一個天堂般的國度,一個擁有玄幻色彩的君主,想要吸引幾個迷途羔羊徹底走向新世界並不難。再說哪怕不是歸化,僅僅收費賣情報,這些船員幹起來也是毫無心理負擔,金幣面前沒有什麼不可以,他們在賣國方面不會比晉商更有節操。
而且這些錦衣衛特工也不僅僅是軍事情報,政治商業宗教甚至風俗一切都打探。
同樣也包括竊取技術。
甚至暗殺,爆破,煽動之類。
錦衣衛正在向著一個專業化情報機構轉變,未來楊慶還準備再繼續拆分搞出類似中情局,聯邦調查局,再加上內衛的組合,真正在大明建立起他的特務統治。
“病情反覆?”
甘輝愕然地說道。
他和楊信面面相覷……
這他瑪鬼才信呢,一陣生病一陣好轉一陣病情反覆,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更何況他又不是坐馬車,還需要擔心路上顛簸,這無非就是出城坐上船,剩下一路順流到南京,有點病根本什麼都不影響。更何況真有病就該趕緊到醫療水平好的地方,襄陽難道能跟武昌比?武昌都統司下屬醫院什麼醫生沒有!
“唐王好了沒有?”
楊信說道。
“唐王至今沒露面,不過根據錦衣衛的情報,他身邊那幾個參謀也沒露面,包括他的那些家奴,另外駐紮城外的倭奴騎兵失蹤。”
焦文玉說道。
“不對,這有問題,走,立刻去襄陽,我倒要看看他們搞什麼鬼。”
他緊接著說道。
楊信也感覺出了不對,上次他的確忽略了一點,就是唐王身邊那些參謀們,這些人為何沒露面,原本他以為在指揮收拾行裝,但直到如今還沒露面就很有問題了。他和甘輝迅速上馬,然後召集所部以最快速度奔向襄陽,但還沒到宜城就被金聲桓部在邊界警戒計程車兵給擋住了,按照之前的約定,他們不能再次進入金聲桓的地盤。
“列陣,我看誰敢攔!”
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