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水輪不斷轉動,水輪的軸端是齒輪,齒輪帶著另外多個齒輪,最後緩慢的轉速變成很快的轉速,而最後一個齒輪連在另一根軸上……
所有齒輪兩端軸全部用銅套裝在瓦座內用蓖麻油不斷潤滑。
最後的軸不一樣。
這根軸在兩個堪稱巨大的軸承上。
真正的軸承,滾珠的,為了這裡面那一顆顆滾珠楊慶耗盡心血,最好的鋼材,失蠟法鑄造的最頂級工匠然後在報廢百分之八十後,為他鑄造出了這些鋼珠。為了保證精度誤差儘可能小,每個鋼珠都快趕上棗子大,故此整個軸承看著相當霸氣,而且找來原本是做珠寶的高階工匠打磨,最終得到了這兩個寶貝。
而此時這兩個寶貝確保了最後這根軸的平穩轉動。
這根軸伸進一個炮管。
軸的轉速並不算快,和現代鏜床上那些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但在這個時代仍舊算極快了。
而大炮裝在一個下面是滑軌的底座上,被固定住的它,依靠工匠轉動手輪使裡面螺桿推著一點點向前,被伸進裡面的軸端頭刀具不斷削下內壁多餘部分,使原本不規則的內壁變成規則的圓筒……
這就是楊慶的火炮鏜床。
誤差巨大,因為撓度的問題他根本得不到真正精確的圓筒,長軸轉動過程中因為切削受力必然產生這個問題,所以哪怕現代炮管加工都不是那麼簡單的,而他這個內壁誤差都得接近一毫米了!
但這就足夠了!
炮膛經過加工的大炮和沒有經過加工的有質的區別。
“成了!”
那工匠突然喊道。
水渠閘門緩緩落下,另一邊閘門緩緩開啟,水流立刻被引走,巨大的水輪停止轉動,工人以最快速度鬆開大炮的固定,然後推過軌道上的龍門吊,用倒鏈把這門三斤炮的炮管吊起來推到一旁放在小車上,緊接著有工人拉走。同時另外一個待加工的鑄件推了過來,用龍門吊起推到鏜床原本大炮的位置固定,因為這個鑄件要短得多,所以底座還需要調整。而且它的內徑也大得多,這種山寨版也不是真正鏜床,所以前端刀頭同樣需要更換,甚至因為需要對付的不是之前的青銅,就連刀頭上的刀具都必須換新的。
很快一切調整完成。
兩個閘門一起一落,水流再次推動轉輪,隨著軸的高速轉動,鏜刀開始削下里面的鋼屑。
“這是什麼?”
宋應星好奇地問。
這東西就像一個臼炮,但卻是鑄鋼的,而且外壁並不厚。
“這是未來。”
楊慶神叨叨的說道。
“什麼的未來?”
宋應星問道。
“一切的未來,大明帝國的未來,華夏民族的未來,甚至這顆星球上所有人類的未來!記住這個時刻,記住這個日子,記住這一年,大明龍興二年二月初一下午兩點四十分,一個全新的時代開始了。順便也記住這些人的名字,他們正在開始一場geming,工業geming,他們的名字包括你我都應該被銘刻在紀念碑上!”
楊慶用抽瘋般的姿態高喊著。
所有人無不側目。
好吧,這是他的蒸汽機汽缸。
誤差接近一毫米算什麼?威爾金森為瓦特鏜出的第一批汽缸誤差是以便士厚度的來描述,現代測量的那便士厚零點九一毫米。而事實上瓦特最早的汽缸根本不是鏜的,而是裹在圓木模子上,然後拿小錘和鈑金工一樣一點點敲出來的,另外還有他那個汽缸都不是鋼的。
當然,也不是鐵的。
而是錫的。
就那麼手工捶打然後鉚起來。
而楊慶這是什麼?鑄鋼的,坩堝鋼製造的真正鑄鋼,然後用鏜床鏜出來的,起點比瓦特高出一個等級,而且這鏜床不是專用的,以後還可以設計專用的提高精度。瓦特的蒸汽機能夠實用,最重要的不是他的設計,而是他有了一個可以支撐他設計的工業基礎。沒有威爾金森的水力鏜床,瓦特會和他那些試圖改進蒸汽機的前輩一樣倒在前進路上,同樣沒有亨茨曼的坩堝鋼,威爾金森的水力鏜床也沒有合格的鏜刀。
用錫敲出筒型鉚接做汽缸,這是何等英勇的腦洞啊!
話說瓦特的腦洞還不只這個。
還有拿麻繩當汽缸的密封圈呢!
不過楊慶的這也不是什麼真正高階的貨『色』,他其實就是在製造一臺蒸汽抽水機,大明目前的採煤業日漸興旺,但江南水鄉的多雨特點,讓煤礦排水問題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