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麼樣子了,他是很清楚的,楊慶斷臂求生,以北方甩給李自成換來大明在南方的穩定這是不爭的事實。甚至到現在還對北伐沒有興趣,寧可和多爾袞停止,寧可每年就跟歲幣一樣給李自成一百萬石糧食買和平,其實就是不想再背那麼多負擔,即便這樣淮河兩岸的屯田區,也是靠地瓜在支撐著。
“但這地瓜徐文定何嘗沒搞過?結果又如何呢?”
王夫之說道。
說完他端起地瓜酒。
顧鹹正不說話了。
的確,徐光啟也不是沒搞過,甚至徐光啟連冬儲都解決了,地瓜疏很明確指出,地瓜窖藏在北方甚至優於『潮』溼的南方,雖然火炕育秧還沒搞出來,但在北方山嶺推廣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可結果又如何呢?還不是照樣石沉大海?朝廷各方勢力,地方士紳,重重阻力讓本來就不算強勢的徐光啟根本無法實現自己的意圖,最後只能黯然放棄,否則大明至少提前二十年在北方推廣開地瓜,那時候不說西北饑荒能否解決,但山東北直隸河南的饑荒絕對大幅緩解。
大明也不至於落到南渡的下場。
然而徐光啟做不到的,無論楊慶和李自成,卻都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做到,這就不能說人家是運氣好了。
“諸位,大明需要一個權臣!”
王夫之語重心長地說。
“之前那些純粹內耗的黨爭也該結束了,至於田地,他不是還沒公然學那賈似道嗎?”
他接著說道。
在坐的精英們一片沉默。
“賈似道我是不會做的!”
楊慶舉著酒杯說道。
在他面前全是自己黨羽了,他這個小圈子以黎玉田為狗頭軍師,以黃蜚幾個武將為核心,然後以宋權高弘圖和路振飛還有宋應星幾個文臣,再加上鄭芝龍,黃斌卿,張名振這些為外圍。他們實際上掌控著大明的軍隊和財政,但這些人也得要利益,沒有利益誰會跟他混?
“但是,我也不支援土地兼併!
都什麼時代了,為何還盯著土地?開工廠,開礦,海外貿易,哪一樣不是日進斗金?這一年諸位從這些上賺了多少?是不是都遠超那些地主?未來是屬於工商業的,何必從那些農民嘴裡搶銀子?
再說想要土地也很容易。
跨過大洋到美洲去有幾倍於大明的沃野,哪怕去南洋都有的是,誰想去開墾我做主任憑他去佔,他就是能佔一千萬畝我也支援,但大明內地的土地兼併是必須抑制的。但抑制不是侵奪,肯定不會在某一天,出一個公田法,強制要求地主將土地出售給國家的。”
他說道。
“那忠勇侯以後的土地制度如何明確?”
宋應星問道。
此時大明朝廷派系很清楚,楊黨對東林黨,剩下那些地方派系要麼依附楊黨要麼依附東林。
北方南逃的都依附楊黨。
畢竟後者理論上也是從北方南下的,這些人天然就是一夥,這算是楊黨的基本盤了,他們的基礎就是淮河兩岸的屯田區和遍佈南方的衛所皇莊。
東林黨的基本盤是那些江浙籍官員,而基礎就是江浙士紳,不過這個基礎不穩,江浙士紳因為利益不同也分敵視楊慶或者容忍他甚至還有支援他的。
後者是新興的工商業階層。
說到底誰都明白,楊慶帶來了工商業的興旺發達。
剩下其他幾個省就得選邊了。
福建算中立,他們有鄭芝龍這個特殊的代表,足夠保證自己利益就行了,只要開放海上貿易,福建士紳就沒什麼意見了,崇山峻嶺中一座座茶園就是他們財富的保證,除此之外他們對朝廷沒什麼特殊要求。
而湖廣和江西就不一樣了。
湖廣還差點,畢竟經歷了多年戰『亂』尤其是桂王造反的洗牌,導致湖廣皇莊眾多,尤其是整編下來的雜牌還有被招出來的棚民,多數都以皇莊化方式安置在湖廣。可以說湖廣士紳沒得選擇,他們沒有任何對抗楊慶的手段,而和江浙士紳合作,又因為雙方多年的宿怨很難實現,而且就算成功了,東林群賢也不歡迎他們。這樣還不如干脆破罐子破摔,當年楚黨能和魏忠賢結盟,這時候湖廣士紳為何不能與楊慶結盟?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索『性』閉上眼享受吧!
而江西士紳就很糾結了。
他們和東林群賢關係密切,比如他們在朝中的老大姜日廣就是東林老將,但以宋應星為首的另一幫卻是楊慶一夥,他們某種意義上說騎牆,他們原本可以繼續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