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給糧所,換取其他各種農具之類的東西。沒有稅,但糧食也不允許民間交易,土地更不允許交易,永業田敢交易是死罪,水利建設之類公共的由公社組織。而糧所的餘糧部分公社留作公用,其他上交國家調配,定額供應常備軍和其他非農業人口以及救災,不過這裡的非農業人口數量極少,哪怕就是公社官員也必須得參與勞動。
包括李自成和他王妃。
李自成就一個王妃,也沒有其他女人,他本人不好這一口。
至於部下將領他不管。
但不論有多少女人,這些女人都必須參與勞動。
這種堪稱詭異,甚至在士紳眼中屬於異端的制度,保證了在關中這片極度缺糧的土地上,所有人都能夠有糧食。就在條件遠比這裡要好的多爾袞控制區,因為饑荒而都城爆發兵變的時候,關中這片目前大明各方勢力中最窮的土地上,卻幾乎沒有一個人餓死。
雖然吃得不是很飽。
但相比起過去餓殍遍野時候已經讓老百姓很滿意了。
不得不說李自成創造了一個奇蹟。
當然,這也有楊慶每年一百萬石的功勞,另外還有順軍在西北血洗掠奪的功勞,但無論如何,李自成做到了這片之前餓殍遍野的土地上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更別說他還在帶領手下進行大規模水利建設,地瓜的種植區越來越大,土豆也開始在各地推廣,關中糧食產量的增加已經是必然結果。公社制的優勢就是如此,能夠最方便地組織進行水利建設,能夠最快地推廣新作物和傳播新的農業技術。
至於吏治更簡單。
他也有自己的錦衣衛在負責對內部的監督,尤其是那些貪汙的更是恢復朱八八的那套。
直接剝皮實草。
這個時代不需要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就是把貪官剝皮實草也不會有人認為他殘酷,畢竟他手下從士兵到將領,都是貪官汙吏迫害半輩子的受害者。哪怕會因為地位改變而導致心態改變,那也不是一兩年就能變的,至少這時候,順軍上下在執行李自成命令的時候還是很堅決的。
當然,這套制度下士紳不復存在。
土地不能交易,糧食也同樣不能交易,那士紳還怎麼存在?
而李自成的官員選拔更不會透過科舉考試,他的手下全部軍事化,公社官員也是軍職,只不過是些年紀大了或者傷殘的,所有老百姓以成年男丁為主也全都是軍事化,根本就不存在民這個階層,就是兵或者民兵,甚至連女人都是民兵。一個公社就是一個營,中樞設大元帥府,設立二十四軍大將軍,大將軍分駐各地,一個軍的轄區相當於過去的府,一個旅的轄區相當於過去的縣,旅以下就是一個個公社,不打仗時候維持編制和部分常備軍,打仗時候就跟漢朝太守帶兵一樣徵兵滿員出征。
搶的東西歸公社。
搶多少都歸公社在自己內部分配。
所以內部對出征始終保持著極高的熱情,畢竟出征可以搶東西,搶到多少都是自己公社的,而營的內部同樣極其團結,如果有人戰場上戰死那麼其他人會養他的家人,這一點和楊慶的皇莊沒有區別。
工商業都是國營。
鹽根據人口發鹽票,憑票在公社購買,其他雜貨用賣餘糧的收入或者出去搶掠的收入,在同樣國營的鋪子採購,包括一些算作奢侈品的蔗糖之類。醫療和教育是免費的,醫生和老師都屬於吃公糧的,也就是按照人口發糧票,憑票購買,糧價不高,但沒票別想買。另外對外貿易國營,也就是向西域和青藏高原出售來自江南的貨物,賺的錢用來從楊慶那裡採購糧食。
這套制度……
“異端,妖邪,綱常淪喪,禮儀不存,幾如魔域!”
水太涼恨恨地說道。
“是魔域,也是桃源!和多爾袞治下的餓殍遍野相比,牧齋公以為誰更好?”
龔鼎孳笑著說。
“你真墮入其道?”
錢謙益疑惑地說道。
“不,小弟清醒得很,我在等。”
龔鼎孳神叨叨地說。
“等?”
錢謙益說道。
“對,等!
等李自成的夢幻化作泡影的一天,等人之本性原形畢露的一天!
牧齋公,請記住,有一天我們會不戰而勝!不論楊慶還是李自成都沒用,人性不會改變,他們都只不過是在做夢,他們的夢終究會成為一個泡影。但目前他們勢強而我們勢弱,與他們對抗是不明智的,我們需要做的是蟄伏